(1)
“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李樂天趕到之後,張口就是那套老台詞。
“閉嘴!哪來的野小子?敢管本少爺的家事!噢?原來是落葉山莊的李大少爺呀!幸會幸會!”樂天的台詞還沒喊完,便給人家生生噎住。仔細一看,原來是選婿大會上打過照麵的那位秦壽生秦公子。
“這位少俠,救命呀!有人要調戲奴家!”香蓮見來了個愣頭青,先是掩嘴一笑,然後可憐兮兮的喊道。
“抱歉,看來是李某人多管閑事了,失禮之處請多多擔待,告辭!”樂天不是傻子,倘若她真給人調戲女主角,表情豈能如此淡定?除非她是歧女,可真要是歧女的話,這演技也太差了些。於是簡單一抱拳,轉身便要離開。
“李公子!請留步!”見李樂天要走,香蓮連忙喊道。
“噢?姑娘,請問還有什麼事兒嗎?”樂天麵無表情的問道。
“李公子,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呢?莫非以為奴家在耍你不成?”香蓮亦板起臉來。
“這……我……”樂天被問懵了,也可以說是給人家那驚豔的麵孔給迷癡了,心道:‘我也忒小氣了些!似這麼美的美女,就算耍耍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這世上哪有會犯錯的美女呀?這美女無論犯多大的錯都是可以原諒的嘛!更何況,人家有什麼錯?錯在哪兒?我怎麼沒看出來呢?人家確實沒錯嘛!對!錯的是我自己!’
“對……對不起!我錯了!”李樂天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回了這麼句。
“咯咯咯咯……李公子……你……你可真是個呆子!”聽了樂天的呆話,又看了樂天的那副呆相,香蓮不禁大笑起來。
“樂天哥!樂天哥!你怎麼了?是不是舊疾又犯了?”羅煙連忙上前攙扶李樂天,同時向秦香蓮那邊狠狠的瞪了一眼。
“噢,噢,羅姑娘,沒……沒什麼,就是稍微有點頭暈。”樂天連忙一手捂頭,一手搖擺道。
其實他現在康健的很,啥毛病都沒有,可是既然沒病,為什麼又非要裝出一副有病的樣子來呢?無它,隻為遮羞耳。
“哎呀!李公子你生病了麼?來,讓奴家瞧瞧!”香蓮略通醫書,見樂天抱頭痛苦的樣子,連忙上前查探。
“姑娘,謝謝你!李某沒事!真的沒事!”這時一隻溫香滑潤的玉手輕輕的撫在了樂天的額頭上。
“體溫很正常呀!來,讓奴家給你把把脈!”見體溫正常,香蓮伸手就要去捉樂天的手腕。
“夠了!李樂天!別在本少爺麵前演戲了!坊間傳聞你泡妞的本事極是高明!我隻是不信!今天可算開了眼了!我妹妹平素裏多麼清高的一人兒!不想竟被你三言兩語就給搞上手了!”秦壽生在一旁冷言冷語的譏諷道。原來坊間傳聞,花魁娘子失蹤跟李樂天有關。
“大哥!你胡說什麼呀!李公子,甭理他,他一貫淨知道胡扯蛋!”香蓮跺著腳說道。
“哎呦!這還沒過門兒呢?小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秦壽生的嘴巴可沒什麼忌諱。
“你……你滾!”香蓮氣的眼圈都紅了。
“秦姑娘!李某有點急事,先告辭了!秦兄!後會有期!”為了不教人秦姑娘為難,樂天連忙尋了個理由抱拳告辭。
世間確實有一見鍾情這種事,不過除個別情況外,多半不是真的。人生下來的時候都在一條線上,可是由於方向不同,速度不同,目標不同,走的越遠同伴就會越少,人就會越孤單。路上偶爾遇到一個同類,當然是欣喜不已,但是,那並不是終點,也許隻是個交叉口兒,你們隻是擦肩。
李樂天看上秦香蓮沒什麼好奇怪,但凡是美女,每個男人都是喜歡,就連七老八十的棺材瓤子都不例外,可秦香蓮為什麼會一眼就看上樂天呢?李樂天很普通呀!素質,長相,家世,本事,都很一般呀!其實原因很簡單,矮子裏麵拔將軍,那時候的男人,素質普遍較低,不像現在,全都是道德高尚,玉樹臨風的帥兒。
(2)
“兩百年前,元人吞我河山,辱我宗廟,屠戮我子民,將我泱泱華夏置於了水深火熱的人間煉獄之中!是誰?是誰力挽狂瀾於既倒?是誰匡扶大廈於將傾?是我們太祖洪武皇帝!所以做為一個有良知有道德的大明子民,首先我們應該幹什麼?當然是謝主隆恩啦!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城市中心的廣場上,知州秦愛民終於開始了他那慷慨激昂的演講,一年一度的滄州慈善大會開幕了。
“你們會問,想當年區區幾個韃子,區區二十萬殘兵,怎麼能夠草蛇吞巨龍,吞噬我們的大好河山呢?一方麵是因為天數,另一方麵就該怨那些不忠不孝的刁民啦!你說,朝廷含辛茹苦把你們養大,為的什麼?難道就是為了白操那份心?烏鴉尚能反哺,羔羊尚能跪乳,在國家遇到危難之際,那些刁民們都在做什麼呢?豈不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吃飯穿衣就那麼重要?保全一家老小的賤命就那麼重要?那些不忠君不愛國的人,注定是不會得到國家之福澤,上蒼之庇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