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l市邊郊的一片正在施工的工地處,我吹著口哨開著小電動就開到了這裏,把車子找了個地方停了下來,照著工地裏頭就走了進去,天色已經黑了,就我這小電動速度也不快,這一路過來折騰墨跡了我不少的時間。
工地上已經打著夜燈都在加緊施工,聽說這裏是要建造一座五星級的大酒店,連施工單位都是從有名的建築公司裏麵請過來的,幾輛挖掘機在夜燈之下已經開始作業了,工地上的一個監理看見我從門衛室裏帶好安全帽,手裏拿著兩隻白麻手套走進在四處張望著尋找著他,操著一口濃厚的地方方言衝著我揮了揮手。
“三子,這裏!”
“來了,吳叔。”
我看見老吳頭我就像看見了我的大紅鈔票再衝著我招手,一臉開心的跑到了老吳頭的麵前殷勤的遞了根煙給他,現在隻能靠老吳頭吃飯了,不殷勤點沒辦法,這就叫上道。
老吳頭是一個建築公司裏的老員工了,他也不是常在工地上做監理,有時候遇見活來了也兼職做做包工頭。
要說他對我也算是不錯的了,每次有活都會喊我過來幹,我跟他的認識也是在一次非常偶然的機會下,他說他看見我就跟看見年輕時候出來闖蕩的他一樣,那會他們幹工地,一天是按幾厘幾分錢算的,所以他每次有活都會給我打電話,時間久了,我有時候也會管老吳頭叫叔。
“你低調點哩,工地上不允許抽煙。”
“我知道了吳叔。”
我看著老吳頭“嘿嘿”的笑著“叔,我的活兒呢?”
老吳頭手指著一個方向“在附屬那邊,兩車磚頭需要上,搬上二樓,這活我給你留著哩,幹完這些我給你三十個墊兒,隻吃你兩個墊。”
老吳頭說的三十個墊兒這是他們那裏的方言,也就是說幹完這兩車磚給我三百塊錢,其實這種搬磚的工作按照我們這裏的價錢一車磚是一百五到兩百塊,,但是我每次最多都隻能拿一車一百五十塊錢,差價都被老吳頭吃掉了,這點我也知道,要不然就衝我這年紀跟這身板也撈不著這份工作。
老吳頭這些事之前也跟我明著講過了,問我願不願意幹,他是個敞亮人,有什麼事會直接放在明麵上講,哪怕他不告訴我這些事我也不會知道,當然是連忙點著頭答應,要不然連這一百五十塊錢我都撈不著。
而且至少老吳頭還算良心的了,每次隻要我來幹活,他都會給我準備好一份蛋炒飯給我吃,我就全當作我被扣掉的那點錢是用來買這份蛋炒飯了,這社會就是這樣,沒有人有那個義務需要幫助你什麼,老吳頭吃我的錢也好,至少我不用在心裏感覺到我虧欠了他什麼,拿他的活幹,大家兩不相欠。
“知道了吳叔,那我幹活去了昂。”
我拉了一下手套,轉身就往附屬那邊走,大老遠的地方我就看見兩車磚頭被卸載地上等著我了。
老吳頭看著我轉身就走,急忙在我的身後喊道“不用太急哩,明天中午前能幹完就行,我把你的飯放門口,回頭你自己拿。”
“好嘞吳叔!”
我走到這兩堆磚頭麵前,邊上已經放好了扁擔在等著我了,我隻需要把這些磚頭挑上二樓碼好就行。
我看了眼時間,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放在一邊,要是把衣服弄髒了回頭就該讓馬大胖他們看出來了。一會兒還得提前回去找馬大胖他們那幾個犢子喝酒,剩下沒幹完的隻能明天一大早在過來接著幹,現在看樣子明天的課又是上不成了。
“正好躲躲老班的風聲,要麼明天回去他就得殺人了。”
我嘀咕了一句,彎腰把扁擔拿起來往筐子裏放上磚頭,對於這些事我早就幹習慣了,拿著條毛巾擱在膀子上,挑上磚頭這會也不會覺得當初那麼累,也不會覺得那麼疼了,我挑著扁擔一步步的就往附屬的二樓走了上去。
在工地外麵,寧子開著他的雅馬哈也到了這裏,一到這裏寧子就心疼的看了眼他的車胎,跟著他嘴裏長長的鬆了口氣,還好車胎沒爆。
彪二愣跟馬大胖兩個人也從車上下來四處張望,但是看不見我的人影,彪二愣一下子就急了“你大爺的傻逼寧,你特麼車開的這麼慢,現在上哪找三兒去,一輛雅馬哈跟不上一輛二手的小電動,你好意思嗎你,回頭幹脆把你的車砸了,幹脆利落留著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