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嫌我的眼睛太大了吧。”曉涵又笑了，好收住笑容，盯著我，“王社，這世間一個情字，終究是坑害了無數的癡男怨女。我不想那麼累了，真的，沒有什麼意思的。”
“曉涵，你一定是愛過，才知道痛吧。”我說，“是的，愛過，也痛過，可是，有那麼多世人卻甘願成為凡夫俗子，也許我和你一樣都是為前世的姻緣。曉涵，這世間，得遇你能和你在一起，真是我最大的幸福。”
“畢竟咱們沒有姻緣呀，你不這樣認為？”曉涵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其實，你是在內心深處希望能象我一樣天天在一起的，你隻是一個大宋最底層的官員，芝麻大的官，你還真當真了。是的，也許你沒有多少時間陪我，可是我知道的，你內心裏也象你的家人一樣沒有接受我。”
“不是這樣的。”我見曉涵的睫毛上居然溢出一滴晶瑩的淚珠兒。“曉涵，有你這樣才情過人的女孩子，我怎麼會不接受你呢。曉涵，遇到你，在這漫漫紅塵中算是找到知音了。你哭了？”
“不。”曉涵說著拭一下睫毛的淚珠兒，“早風大，吹出了眼淚。”
“你的詩寫得不錯，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你活著，也許能成為一個優秀的女詩人。”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說，曉涵聽我這樣的話，先是愣了一下，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睛有些滋潤了。“曉涵，我和你這樣的相遇，我理解成是緣份，我對自己說，要惜緣。我知道自己內心是愛你的，也一定要尊重你，和你的不期而遇，我回想自己內心以前各種情愫的萌動，現在，隻是覺得做什麼事情盡管結果很重要，但是做事情的過程更加重要，結果好了會更加快樂，但過程會讓一個人的生命充實。不過，現在真的很好，可以和你沒有任何約束的交往。”
“你都說些什麼呀，不著邊際的。”曉涵說著笑了，她的笑容那樣熟悉那樣清晰，她的氣息在我的耳畔繚繞，溫和的話語響在我的耳邊。我有種似夢非夢的感覺，我想，如果夢境允許自己做主，我寧願不願醒來，或是說他寧願不夢，因為畢竟夢醒時分還是要麵對現實的。“現在，賈似道是要派人去蒙古和談的事，咱們此去合州，如果見到我表哥江聲，他如果願意執行賈似道的手令，那麼，我就要離開宋地，再也不與表哥見麵了。”
“曉涵，話不要這樣說，江聲畢竟要聽從冉氏兄弟的安排呀。”江山看了一眼曉涵說，“我想，如果真的和蒙古人開戰，去和談的人豈不是會讓人家扣作人質。曉涵，如果真的會這樣，到時候江聲會怎麼辦呢。我隱隱地為江聲擔心著，這一次去合州，我也是勸兒子的。”
三人說笑著不覺天色已晚，很快，來到一個叫義馬的驛站旅館安頓下來。
小旅館很幽暗，三個人要了兩碗麵食，簡單充饑一下，便躺在床鋪上休息了。
夜間，一陣嘈雜聲把兩個人驚醒，就聽店小二在大聲呦喝著“山賊來了，山賊來了。”兩個人急忙起身，我見江山朝門外跑去，自己也隨著跑了出去。
旅館外，燈火通明，一個蒙麵的人騎在馬上手持火把正指揮著手下人包圍著旅館。
我一陣驚恐，江山隨安慰著我，他讓我穩定心神，不要慌亂。
“隻是要錢的人，王大人，眼下，咱們把身上的銀子都交出去就行了。”江山說著帶頭掏出身上的銀子，並衝曉涵喊到，“曉涵，快，財去人安。”
“不，憑什麼要給他們銀子。”曉涵倔強地說，“我就不相信這些人真的敢殺人越貨。”
“各位客官，咱們隻是在這兵荒馬亂日子沒法過了，才出此下策.咱們隻要錢財，不要性命，各位客官，有錢的就出個錢場，沒有錢的就趕緊走人。現在，各位，識相的話，就快一些把身上的銀子都掏出來吧。”那個蒙麵人說著揮動一下手中的大刀說，“給錢的人，現在就走吧，快，你們現在就走吧。不過，身上的銀兩要掏個精光，記住，一定要掏個精光。走，那些已經掏出錢財的人，就開始走吧。”
“小老兒出門時匆忙，就帶這些錢財呀。”江山隨手把身上的包裹扔了出來。
“身上的東西，也要掏個一幹二淨呀。”蒙古人用刀指一下江山，“快，身上的東西都掏出來。”
“真的就這些了。”江山表白著把衣服脫下來抖動一番，然後，笑了笑，“真的就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