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說笑笑,一邊吃一邊談著路上所見的風景民俗,忽然外麵傳來一陣笑聲,接著四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個個錦衣束帶,昂首挺胸,腰懸佩劍,他們一走進來,朝四周看了一下,就大咧咧的坐在正中的桌子上,吆喝著點酒菜。王錦斜眼看了一下,不禁麵露疑色,自語道:“怎麼是他們?”孫蕊問道:“他們是誰呀?”王錦道:“他們是無極門的人。”孫蕊道:“哦?”王錦說:“無極門是河東一大門派,門人眾多,勢力強大。”孫蕊問道:“錦哥,你認識他們嗎?”王錦微微一笑,道:“其實我隻認識他們當中的一人,就是坐在上首的那個,他叫朱華庭,是無極門的大弟子,半年前路過並州,曾經和他交過手。”孫蕊道:“哦,原來這樣,你是不是又惹了事情?”王錦笑道:“沒有沒有,當時我看到無極門的人在欺負平民,於是就教訓了他們一下,他們打不過我,把朱華庭叫了出來,因此和他過了幾招。”孫蕊微嗔道:“你呀,就好打抱不平,結果又得罪別人。”王錦道:“我最看不慣有些人仗著功夫我行我素,橫行霸道了。”孫蕊問道:“那你跟其他人交過手沒有?”王錦答道:“沒有,我聽說無極門眾弟子中以‘朱白藍黃’四人最為出名,想必就是他們幾個了。”孫蕊道:“朱白藍黃?”王錦說道:“嗯,其餘三個分別叫白玉樓、藍勝天、黃秋葉,他們穿著不同顏色的衣服,隻要他們走在一起,一看便知是誰了。”孫蕊斜看了他們一眼,果然他們分別穿著紅、白、藍、黃四種顏色的衣服,孫蕊道:“原來那個黃秋葉是個女子呀,長得還挺俏的。”王錦“嗯”了一聲道:“聽說他們每人學的武藝都不同,各有所長,各精一門兵器。”孫蕊又轉頭看了他們一眼道:“沒有啊,他們都用劍。”王錦道:“那隻是他們平時的佩劍而已。”孫蕊道:“哦,他們的師父真厲害,能教給每個人不同的武功,那他們也應該很厲害吧?”王錦夾了塊牛肉放在嘴裏,笑笑的說:“也許吧。”孫蕊打笑道:“哎呦,我這‘穿林燕’哥哥名號大了,都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了。”王錦聽了哈哈笑道:“我這‘孫飛燕’妹妹更了不得啦,名號都蓋過皇後啦!”孫蕊雙頰羞紅,抿著嘴笑道:“你真討厭,又來取笑我了。”王錦的武功以輕功見長,他師從擎天派掌門人錢大遠,擎天派的武功並非以輕功見長,隻是王錦在初學武藝時,因體質瘦弱,練不得外功,因此其師便讓他修習內功和輕功,沒想到王錦學武勤奮又兼天賦資質,在輕功上獨樹一幟,人莫可及,這幾年在江湖上行走,因輕功了得,敏捷如燕,因此得了個外號,叫“穿林燕”。而孫蕊雖然武藝不如王錦,但輕盈靈巧,使劍如練,姿態優美,如同翩翩起舞,隻是她天性溫和,不好鬥,因此從來不輕易使用武功,隨身也不佩劍,她不但體態輕盈,又兼貌美如花,人們常將她與漢皇後趙飛燕相比,人人皆稱她為“孫飛燕”,這一兩年來她與王錦遊山玩水,常行走在江淮一帶,江湖中人便稱他倆為“江淮雙燕”,比翼齊飛,人人稱羨。
孫蕊夾了些素菜放在王錦碗裏,說道:“別老吃肉,也吃點素的。”客棧裏或三五人一桌,談天論地,或一兩人坐在旁腳,各吃各的。無極門的那四個人不時的往王錦這邊看過來,似乎頗覺意外,王錦也不作聲色,隻當做不知。忽然朱華庭站了起來,對王錦大聲道:“喂,你不是擎天派的那個王什麼錦的嘛,怎麼也到這裏啦?呦嗬,還帶了個小美人,可不錯嗬!”他說話聲音很大,吸引得人人朝這邊看了過來,孫蕊把頭低了下去,略顯尷尬。王錦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的道:“有事嗎?”朱華庭道:“事情倒沒有,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俗話說冤家路窄,果然不錯。”王錦道:“我可不是你的冤家。”朱華庭道:“不是?半年前你對我說什麼來?怎麼現在又慫了?”王錦冷笑道:“半年前的事,我早忘了。”朱華庭道:“你忘了,可是我可沒有忘,我倒是想看看你現在還敢不敢說出那句話來。”王錦哈哈笑了,正要說話,孫蕊扯了扯他的衣袖道:“錦哥,你不是說你隻是跟他過了幾招而已嗎?”王錦笑道:“沒錯,確實隻有幾招而已,我是這麼認為的。”豈不知王錦所說的“過手幾招”可不是一般的過招,他還依稀記得那次在太原,朱華庭滿口狂妄,沒想到被王錦在五招之內打了個大敗,王錦走之前留下一句“你也隻不過如此而已。”朱華庭作為無極門的大弟子,平日裏人人都讓他三分,無人不誇他武藝好,何曾受過半點侮辱,沒想到卻被王錦幾招打敗,顏麵掃地,又被言語侮辱,這讓他哪裏受得了,於是對王錦久恨在心,回去後苦練武功,進步不小,自以為遠在王錦之上,一直想尋機會出這口惡氣,今日恰巧碰到了,他哪裏能放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