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一路走訪,我一路跟蹤。大小門派竟然有十幾個,有的帶了幾個人有的帶了上百人,人數最多的就是那個大慈法王。居然有五百多人聚集在西安城外。至於那些江湖異士,都是特立獨行,頂多帶個徒弟,讓他們跟著長長見識。
朱元璋的儀仗已經進入陝西地界,再有兩天就會到達華山腳下小城華陰,各路江湖豪傑按照原來的安排,齊聚華陰。對於這些江湖人士我無法一一跟蹤,自己的特種兵要在白天現身隻能是長衣長褲長靴黑鬥篷,不能受到陽光的直射。如果這身打扮出來跟蹤那簡直就是自爆行蹤,還監視個鳥!自己的靈魂也隻能分出一個,所以還是撿主要的跟蹤吧。隻要跟著王義,那就什麼都清楚了。
早在臨出發一個月前,朱元璋要來華山的旨意就到了秦王府。接待工作有朱樉來做,但是保衛工作卻不用朱樉*心,由朱元璋的護衛隊全程負責,這倒免去了自己的嫌疑。
英雄帖以最快的速度傳往各地,期待已久的各路英雄紛遝而至。當然這是秦王和王氏眼中的英雄,從正義的角度而言,他們是一夥禍國殃民的歹徒,畢竟我們的朱元璋大皇帝還是非常的關愛百姓的,從他懲貪肅奸的大手筆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心懷天下的好皇帝,盡管手段有些過激,但絕對是一個好皇帝。這樣的皇帝才是人民真正的大救星。
華山腳下的西嶽廟是朱元璋到華山後的第一站,聖旨一到就開始布置接待工作,所有的廟堂塑像都進行了臨時的整修,許多路段有原來的硬石地麵鋪成了磚道。廟裏的和尚有官府出錢統一製作新的袍服,天天灑水淨地,迎接這一生難遇的聖典。
他們會在這裏動手嗎?我在思索著這個問題,如果在這兒動手,祭奠當天這西嶽廟肯定是官兵眾多,百姓雲集,在這兒動手成功的幾率未免太低了。而且主謀方花費這麼大的力氣來做這件事畢竟不會隻有一套行動方案。更不會孤獨一擲,我跟著王義輾轉於各路豪傑在華陰的住處。這一天的傍晚時分,兩匹軍馬駛離了王義在華陰的住處,不是往西安方向而是朱元璋的來路方向,麵對這一新情況我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倆人都是勁裝打扮,一路快馬加鞭未下鞍,餓了就在馬上吃幾口幹糧,天亮趕到了距離華陰二百餘裏的潼關佛頭山。佛頭山地勢險峻是進入華山的必經地段,一條山道蜿蜒纏繞,山道依山而辟,一邊是峭壁一邊是懸崖。山上森林茂密,路邊多有槐楊,這個季節山清水秀,綠樹成蔭,不愧是伏兵劫道的上好地段。兩匹軍馬一路直到山頂的一座寺廟,這寺廟香火鼎盛,是不是有進進出出的香客,不像是有歹人的地方。倆人下了馬,一個在院裏看守馬匹,一個進了後院的禪房。禪房裏一個老僧正在誦經打坐,來人拿起一邊的木槌敲了兩下木魚,老僧眼冒精光,沒有言語,站起身來到佛龕前輕輕的一按香座,佛龕向後麵退去,一道暗門出現在眼前。老和尚等到來人進了暗室又重新坐下來誦他的經文。
我跟著那人七拐八拐走了有一刻鍾,經過一段甬道進了一個寬大的石室,石室長寬不一,足有半個足球場大。裏麵竟然藏著幾百人,嘈雜之聲不絕於耳。看見來人進門,門旁一個四十上下骨瘦如柴的中年人迎了上來,將來人領向裏麵的內室,在經過石室大廳時,我看到石室被分隔成幾部分,現在看到的隻是石室的二分之一,在被隔開的另一邊還有幾百匹軍馬和大宗的糧食及用油布包裹的東西。打開油布,裏麵包裹的是一包包的火藥。進了內室,一把鋪著虎皮的座椅上坐著一個眼角有痣的白麵書生。來人拿出書信交給那書生,書生看完書信將一塊八角和一塊白芷裝進信封,交給來人帶回。
傳信人離開後,我沒有一塊離開,反正他要天黑才會到華陰,自己還是先實地查看一下再走不遲。我將幾間石室參觀了一遍,感覺這裏像一個巨大的陵寢,我又將所有的房間在腦中繪了一張地圖,仔細的分析,這個地下室正是按照皇陵的規製建造的。左右二房為車馬房和倉庫,前室為接待賓客的廳堂,也就是現在那幾百人聚集的地方。後室為墓主的寢臥內室,也就是那白麵書生所在的地方。再甬道的一邊各有一個封閉的石室沒有打開,裏麵應該是有機關控製的,我的靈魂沿著門縫進入內室,石門被一塊巨石頂著,著地的一端放在石穴裏。隻有從裏麵才能打開。裏麵竟然擺著上百具兵馬俑,除前麵的將軍持劍外,一個個騎馬持矛,馬做奔跑之狀,好似萬馬狂奔欲破敵方陣營。那長矛仍然鋒利無比,光芒照人。馬上的勇士目露寒光怒視前方,我走到一個位置發現所有的勇士都在怒視著那地兒。走到兵馬俑身後沿著矛指方向看去那裏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又走向另一具兵馬俑,順著矛指的方向看去,還是自己原來站立的位置,一連試了幾十具都是指的一個方向。這樣看來那個地方一定有蹊蹺。我走回原處仔細的查看勇士所指的方向,發現地麵上有一個方型的地板孤立的出現在那裏。那裏麵應該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因為現在是靈魂體,手鐲還在我的真身上,無法利用手鐲的力量。我左顧右盼,走到一個勇士前附耳嘀咕了幾句,那勇士的手微微鬆了一下,我輕鬆的將他手裏的長矛取了下來。用長矛將那石板撬開。石板下有一個錦盒,顏色絢麗,嶄新完好。就像剛剛放進去的一般。打開錦盒,裏麵有一把短劍,劍柄上鑲嵌著一個巨大的寶石,隱隱發出暖暖的光芒。我抽出寶劍突然聽到有嘩啦啦石塊落地的的聲音,抬頭一看,所有的兵馬俑身上的石質外殼爆裂,一塊塊剝離開來,現出烏亮的鎧甲;馬身上的鬃毛脫離外殼的束縛,泛出油亮之色;勇士們舉著的長矛已經落了下來。我一看知道這把短劍乃是控製這些兵馬俑的法器,趕緊把寶劍插入劍鞘,石室內又恢複了的平靜。但卻是姿態各異,保持著短劍入鞘前的樣子。我又重新打量這夥兵馬俑。最前麵將軍手持玄青寶劍,身穿魚鱗甲,頭戴九曲盔,這是級別很高的將軍才能夠佩戴的。而其他的都是清一色的紮甲,不戴冠,隻紮發簪。弄清了這些,我又將短劍拔了出來。所有車上的勇士都下了馬,在將軍的帶領下朝著我齊呼萬歲。我嚇得趕緊揮手製止,怕驚動了前室的歹徒。我不發話大家就這樣跪著也不是個事,我一時不知所措。突然想起電影上的台詞,隨口說道:“平身平身!”勇士們齊刷刷的站了起來。我將那位將軍叫到跟前:“我這腦瓜子有點不好使,近來淨忘事,這陵寢是不是我的?我怎麼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