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接到朝廷的諭令,吳良鑫一直沒閑著,糧庫內一直是忙得熱火朝天,但外界卻是一無所知。我聽到吳良鑫答應的這麼痛快,心裏琢磨著這糧食是怎麼調換的呢。看著吳良鑫胸有成竹的樣子,這裏邊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天大秘密。而且糧食已經運來了,為什麼還要等到三五天後呢?
我本想試探一下吳良鑫,希望能夠解開自己心裏的疑團,可又怕打草驚蛇。離開布政使司,我祭出李貴交給他一項特殊任務。
糧庫外緊挨著的就是一個大糧店,糧店的倉庫與盛放賑災糧的糧庫緊挨著。到了下半夜,幾十輛大車拉著糧食入了糧店的糧庫,糧袋發出一股黴味,劉胖子正在指揮著往裏運糧。吳仁星則坐在離糧庫不遠的一輛馬車內,監視著糧庫那邊的情況。
一個搬運工不小心把一袋糧食掉到了地上,糧袋撲的一聲崩開了,呼啦灑了一地糧食,刺鼻的黴味頓時充滿了糧倉,劉胖子敏捷的一個箭步衝了過來照著搬運工就是一鞭子,搬運工的臉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天蒙蒙亮那位“搬運工”回了家,我正在那等著他,臉上的血痕沒有了,身材也比搬糧食時高大了許多。“怎麼樣李貴,發現什麼了嗎?”
“老大你可真狠心,讓我去下苦力挨鞭子,你自己分出靈魂去看看不就得了。”
“你屁事咋這麼多,老子晚上也要休息的,幹點活就怨聲載道,老子以後不用你了成不成,德性。”我吼完了不再理李貴。收拾了一下衣服就要往外走。李貴趕忙拉住。“別介老大,你要是這樣那我不是白白的挨了那一鞭子嗎,誰讓你是我老大呢。俺繼續一如既往的無償為你老服務還不成嗎?”
“那就有屁快放,羅裏羅嗦的像個娘們。”
“今晚的糧食都放在糧庫隔壁的糧店倉庫裏了,老板就是那位劉胖子。今晚還要去,幹啥就不知道了,那麼多糧食光卸車就弄了一晚上,累死我了。”
“那你休息吧,我知道了。隻好等到晚上親自去找答案了。”我一整天沒有出門,靜等著夜幕的降臨。
狡猾的吳仁星沒有再用昨晚那夥搬運工,而是重新換了一夥。
我親自出馬,分出靈魂進了倉庫。
這個時候吳仁星正領著人在忙忙碌碌的幹著自己未竟的事業——倒換糧食。劉胖子的糧庫從外麵看雖然挺大,也不過縱深十丈左右。裏麵的空間和外麵基本吻合,也有差不多十丈。但糧倉裏卻有一個內倉,同樣是十幾丈的縱深。糧倉大門緊閉,裏麵的人把昨晚上運來的糧食倒進內倉,又把內倉的糧食倒出來重新裝進印有劉家糧店的糧袋裏。從內倉導出的糧袋上竟然印著‘杭州糧庫’字樣。進入內倉的是一扇暗門,從內倉看就是一堵牆。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根本就想不到還有一個暗門通著糧店的糧倉。內倉的正門緊閉,是從外麵鎖住的。門閂共有三道,都是一尺見方的楠木,外包著鐵皮。我想起尹誌平所說的,官家糧庫是有三把鎖,鑰匙分別放在三個人的手裏。難不成這內倉是官家糧庫。我的靈魂擠出門縫竟然真是糧庫大院。怪不得吳良鑫信心滿滿呢,原來機關在這兒。糧庫和糧庫之間都有一道門相通,吳良鑫解決了一個糧庫也就等於一勞永逸的解決了所有糧倉。
一連幾天吳仁星任勞任怨的忙著倒騰糧食,直到四天以後。夜幕降臨時我又來到了布政使司。吳良鑫早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我來接受賑災糧。至於是白天還是晚上,他並不在乎。
我與吳良鑫同乘一輛馬車在各級官員的陪同下到了糧庫,吳仁星早已在那等待多時了。忙活了這麼多天終於有結果了,盡管結果怎樣他並不知道,但他心裏確實信心十足,這種事情也不是頭一次,而是很多次,這一次也不過是其中的一次罷了,但這一次的確是最後一次,因為他們父子遇到了我。
夜幕中吳仁星並沒有認出我,這也難怪,幾次出入布政使司都是我踩好點了的,自然不會給吳仁星碰麵的機會。但他還是覺得我的身影有點熟悉,畢竟在這時候我是主角,他的注意力自然放在我的身上。
糧食搬出來了,每輛車上都裝滿了糧食,我突然發難,命令藍影戰士抽驗裝車的糧食。一袋袋黴糧卸下了車,很快就堆了一大垛。吳良鑫已經不知所措,陪同的官員這時也傻了眼,本來是同流合汙的一丘之貉現在卻做了吳良鑫的汙點證人。這時候吳仁星也已經認出我正是旅店救尹誌平的人,可是已經晚了,所有的一切都大出預料。回過神來的吳良鑫大呼著召集自己的心腹手下,可他哪知道整個糧庫早就被特種大隊包圍了。
吳良鑫的所作所為早就有官員上了折子,新上任的建文帝一是忙於應付當前的局勢,二是顧及吳良鑫的老丈人禮部尚書。這時候自然是穩定壓倒一切,所以建文帝一直是隱忍不發,但這並不代表建文帝朱允炆會任憑事態的發展。他在我離京前就下了道禦旨,讓我隨機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