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做出了不同尋常的舉動,他沒有遵循名將們的戰爭定律。
當飽嚐明軍苦頭的哈丹巴特爾以為明軍不習慣於北方的天寒地凍,而自己的蒙古雄鷹常年奔波在大草原上,都是皮袍皮褲,對付被寒風凍得縮手縮腳的南蠻子正是大好時機時。我卻下令給他的將士:除了安排兵力守護好城池做好巡邏外,隻要蒙古兵不主動出擊就窩在營帳裏,一切等到春暖花開再說。對於我這一奇怪的舉動,哈丹巴特爾更加以為我是一個不善於指揮大部隊作戰的蠢才。大部隊作戰打得是糧草,拖而不打就會出現糧草不濟,到時候隻能是不戰自退。既然你已經決定堅守那我就小股襲擾,讓你不得安寧。大部隊蹲守,看誰耗得過誰。我早看透了哈丹巴特爾的心思,你想盼我吃完糧食拍屁股走人,我偏偏耗給你看。因為我的糧草不需要遠程運輸,十幾萬大軍在那也是吃飯,對於我我來說隻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而已。你襲擾我就滅你,你不動我也不動。但這一切都是表麵現象,其實哈丹巴特爾的一切舉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中。他派出多股特種兵乘翼龍駒夜探哈丹巴特爾大軍的動向,對大軍駐地、距離興和城的距離,沿途山川河流、可以埋伏的地點、甚至將來的戰場位置,敵人可能會做的戰略調整都做了充分的計劃和準備。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說白了就是你哈丹巴特爾已經成了甕中之鱉,什麼時候宰殺要看我我什麼時候高興。
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不斷地襲擾並沒有給明軍帶來多大的損失,相反還搭上了幾百條人命。更重要的是好像人家似乎沒有吃完糧食班師回朝的跡象。困惑的哈丹巴特爾再也忍不住了自己的軍隊也要吃糧,幹耗了幾個月一無所獲,自己也快糧草不濟了,再耗下去餓死的就不是明軍了,到時候自己的五萬鐵騎還不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這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因為蒙古大軍已經由每日三餐改為每日兩餐。所帶活牛活羊也已所剩無幾,他們根本就沒有後方,都是搶了東西就全部帶在身邊,吃完了就搶。五萬張嘴每天沒有幾百石糧食是無法保障的,再也不能等了。哈丹巴特爾急的要上房,於是做出了一個出人預料的決定,——下戰書。既然敢下戰書那就有兩種可能,一是你哈丹巴特爾已經迫不及待,糧草消耗殆盡。意思是幹一仗吧,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就不用再客氣了。二是你出來我們幹一場,你贏了我走,我贏了你走別老是呆在這擋我的財路,我也不容易。但我隻要一個結果:既然你是持刀的惡魔,我就要徹底的消滅你,永絕後患,但是時機尚未成熟,於是回信上隻寫了四個字:“再等等吧。”
信使拿著回信在特種兵的引領下,經過一個個營帳,沿途冷鍋冷灶,軍士懶洋洋的聚在一起曬太陽,幾匹瘦馬蜷縮在馬棚裏,賬房前的旗子東倒西歪,信使把這些一一記在心裏,出了營地一路狂奔。得了消息哈丹巴特爾既高興又不解,你都餓成這樣了,趕緊打一仗走吧,不打你回去也沒法向你的皇上交代。但他還是覺得哪裏不對,為什麼還要再等等呢,不對,這裏麵有玄機。這時探馬來報,北京方向有大隊糧草正在向興和方向運動,這時候哈丹巴特爾釋然了,原來你是餓的沒力氣了,想吃頓飽飯再和我打,我還不伺候了呢。隨後傳令手下猛將突兀兒領著兩萬人迂回到興和城南部埋伏,截下糧草。突兀兒在劫糧草時遭遇了接應糧草明軍的阻擊,但卻是一觸即敗。
而就在哈丹巴特爾信使飛馳而去時,大營開始生火做飯,咕嘟咕嘟的大鍋燒開了,一人一碗熱粥,兩碗米飯,外加一碗把子肉。吃飽喝足的將士們開始往城頭搬運石塊,一個個熱的大汗淋漓卻幹得不亦樂乎。自從到了這興和城除了開始幾天挖壕溝,鏟凍土,埋死人幾乎天天無所事事,這可是百年不遇的事,原來跟大軍出征每天除了急行軍就是千裏奔襲,天天風餐露宿,哪像現在根本就是來度假過冬來了,估計就是京城的官老爺也沒自己舒服。但大家都明白早晚有一天會有一場大戰在等著自己,至於是不是惡戰就不得而知了。現在終於等來了,一反平時的兵油子習氣,沒有人好意思偷懶。這得益於平時陳敬的思想工作,加上自從開拔以來良好的生活條件以及上級領導的平易近人,任何一個有良心的人都不會做出那些有悖良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