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圈套(1 / 3)

米建華吃了狗屎後的第二天下午,正在後花園裏午休,師爺吳惟庸匆匆趕了進來,似乎很焦灼的樣子。但是看到米建華在午休又不敢去打擾,急的在花園門口直跺腳。一般這個時候米建華是不允許別人打擾的,午休是米建華多年來的習慣,米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因此整個府裏非常的安靜,恐怕鬧出丁點的動靜亂醒了知府大人。隻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米知府的夫人,但這並不是懼內而是一種兩情相悅的摯愛。正好米建華的夫人出來,也就是劉奎的姐姐。雖然已是半老徐娘卻依然風姿綽約,似乎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其實已經四十開外快五十的人了。米建華雖然貪婪卻被沒有象別的官員一樣三妻四妾,與自己的這位如夫人非常的恩愛。所以才放縱著劉奎,以致釀出大禍丟了性命。看到吳惟庸焦灼的樣子,知道是有急事。

“師爺是有急事吧,不妨就隨我進來吧。”劉夫人非常的文靜,似乎與自己的年齡有點不相稱,但的確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好女人,對於自己丈夫做的事情他從來不過問,米建華也從來不在自己的夫人麵前談論公事,看起來似乎公私分明,非常的懂得享受生活。其實也是怕自己的所作所為被夫人所不齒,他知道自己的夫人是一個善良的人,而自己也曾經是一個善良的人。自己就是在最困難的時候得到了夫人的支持才曆經十年寒窗一步步艱難的爬到了現在的位置。自從第一次伸出黑手,撈起第一塊銀子,就再也收不住了,尤其是在朱元璋的統治之下,肅貪手段隻殘忍更是讓他夜不能寐,天天生活在惡夢之中。為了保住自己的勝利果實,更確切的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變得日益殘忍起來。現實的殘酷已經讓他的靈魂扭曲,在他的頭腦中隻有一句話:要麼忍,要麼殘忍。

劉夫人輕輕的走到米建華的涼榻前,先倒了一杯茶放在榻前的圓凳上,輕輕的搖了一下他的肩頭:“建華,起來吧,吳師爺有急事找你。”米建華揉著惺忪的眼睛,懵懵懂懂的坐了起來,端起茶喝了一口,又漱了一下口。指著旁邊的石凳示意吳惟庸坐下。吳惟庸沒有坐,等著劉夫人離開了,才急急的說道:“梁鍾玉的《商路劄記》已經在茶商們之間傳開了。”說完等著米建華的反應,米建華不僅一驚,剛剛排除了我的威脅,想要輕鬆一下,想不到還是出亂子了。“這事不是隻有鄭唯利一人知道嗎,怎麼會傳的這麼快,是不是鄭唯利搞的鬼?”

“這事目前還不清楚,不過這個鄭唯利現在和茶課司的副提舉走的很近,好像昨天倆人還在一塊喝酒來著。”吳惟庸的有點憤恨的說道:“聽說大人的親家翁曹提舉要到京裏的茶引檢驗所赴任,而副提舉就是將來的提舉,他不是想著攀副提舉的高枝吧。”

“就是那個程黑子成了提舉,他也要看著我的臉色辦事,還能飛了他?”程黑子名叫程智勇,就是現在的副提舉。

“程提舉的哥哥可是戶部侍郎,一旦成了提舉會不會跳出我們的掌控?”吳惟庸這時已經慢慢的穩定了下來,一步步的分析著眼前的局勢。

“他還沒有這個膽量,再大的官也要顧及錦衣衛的勢力,京官沒有一個是幹淨的,恐怕他還沒有這個膽量和錦衣衛的指揮使作對。”米建華分析的針針見血,似乎自己才應該是天下的主宰。

“看來這個鄭唯利是有病亂投醫呀,不妨把他叫來探探他的口風也好做進一步的打算。”吳惟庸適時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那就立馬去叫鄭唯利來見我,我就不信還反了他?”自從李緄的事情發生後,一切都變得順風順水。他更加的相信沒有一定的手段是無法壓製和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茶商的,為了自己的利益這些茶商根本就沒把他當做一個知府,而是自己發財道路上的棋子,現在也許自己的手是黑了點,但是茶商們並沒有少賺,他隻是拿了自己該拿的一份罷了,這些可惡的茶商,看來又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了。否則非鬧出大亂子來,現在黜製使大人渺無蹤跡,也許隨時會出現在滁州,也許永遠也不會出現。但是等待畢竟是難熬的。不把這些處理幹淨,那可真是太危險了。尤其是那本《商路劄記》看來真的是有必要搞到手,他現在就像一隻躲在暗處的貓,隨時都會對著眼前的碩鼠張開獠牙。不管是不是李緄造成的眼前的混亂局麵,必須將禍根除掉才是最好的解決之道。於是打發人叫來了哮天犬王彪,還有其他幾位高手一起到書房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