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夥不是別人,正是丟了神道石獸的六安王劉慶。
“我在自己的陵寢住了上千年了,還從來沒遇到這樣的事情,怎麼到了你來這地界當閻羅我的石獸就丟了?今兒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還就不走了,我劉慶是個要麵子講排場的人,不象你們這些芝麻綠豆小官,天天蹀躞著個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活的沒點自尊。我他媽堂堂的大漢王爺不能在你手裏跌了架子!”
這下我明白了,原來這個家夥丟了陵墓前地石獸,是來找閻羅算賬來了。按理說這事還真是閻羅的責任。根據地府的規定,轄區內的王陵由各地地府負責管理,他們都是在天界掛了號的,尊貴的身份世襲罔替,見官大半級,誰也惹不起。供給他們吃供給他供給他們喝,還要是不是的去走訪慰問。說白了就像是退休的老幹部,雖然沒了實權但是該享受的待遇那是一點也不能少。下麵的閻羅也不敢得罪他們,這些家夥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王爺是誰呀?是皇上的兄弟!皇上是紫慧星,紫慧星在天界也是響當當的人物,所以這些王爺們即使死了也難為不到哪裏去,該享有的一樣也不少。在陰界,他們還是過著聲色犬馬的生活。這位王爺就是這樣的主,天天耀武揚威的在街上晃蕩,下館子逛窯子,整個就是一缺德加冒煙的東西,但是人家是王爺,誰也不能怎麼著人家。不過這劉慶有一個好處,從來不欺負良善。但是他還有一個毛病活著看不上官府的人,死了看不起地府的人。老是覺得這些吃俸祿的非貪即奸每一個好人。整天咋咋呼呼的沒點正行也就罷了,還喜歡管點閑事。
那白圖剛到沒幾天,對這裏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不過也難怪,當初在那白圖連個放羊的都見不到幾個,別說什麼王爺了,所以一聽到王爺的名頭就嚇壞了,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其他的幾個辦事員不敢插話,隻盼著劉慶發完了火再給他解釋。因為神道石獸丟失的時候自己還沒到任呢,這不剛看完案卷,這劉安就找來了。咋咋呼呼的自己光聽他說了,自己至今還沒張口呢。正在發火的劉安看到我一聲不吭的進來就坐在那翹著二郎腿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裏的火氣更大了。把火又朝著我發過來了:“你是幹啥的,瞧你那副德行,哪像個政府的工作人員,簡直就是個紈絝子弟!”他把我當成地府衙役了。
“你是哪來的狗東西,在我這地府裏吆三喝四的,滾出去!”我低聲靜氣的斥道。就這一句就把劉安給鎮住了。
這一下把劉安搞懵了,這個文縐縐的家夥到底是幹啥的,怎麼敢這樣和我說話,難道他比這地府閻羅官還大?劉安這樣的就是軟的欺硬的怕,不給他點厲害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劉安定了定神又恢複了自己的傲氣,因為通過自己的仔細打量,我好像沒什麼值得自己害怕的地方,看起來不過扯大旗當虎皮,故意在自己麵前裝大罷了。剛要繼續發威,突然感覺,屁股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忽的一聲飛了起來。耳邊是嗖嗖的風聲,等到沒了風聲,自己已經跌坐在地府衙前的空地上。
劉安這下頭大了,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和自己過不去,還直接被自己給踢出來了。劉慶的幾個跟班也嚇糊塗了,六安王一向是耀武揚威的慣了,走到哪都沒人敢惹,進這地府衙門耍威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還從來沒出現過這種事,看來是來者不善。斜眼瞅了瞅我也沒看出啥名堂,屁顛屁顛的跑出衙門,將劉慶扶起來。劉慶疼的直嘎巴嘴,一瘸一瘸的要走。不走也沒法子,再呆在這自己的一世英名就都毀了,趁著沒幾個人看見還是先閃吧。這拔腿剛要走,我已經到了眼前。“怎麼,發完了威風想溜,你也不看看這是哪兒?”
劉慶也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主,王爺的脾性又上來了:“你到底是幹嘛的?跑這兒來撒野,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