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案開始了,兩班衙役喊過堂,閻羅讓朱世傑跪下。朱世傑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昂頭挺胸,眼睛斜看著大堂的房梁,根本就沒把閻羅看在眼裏。閻羅示意兩班衙役將朱世傑按倒,沒一個動彈的。
“難道還要本大人親自動手嗎?皂班班頭何在?”
一個矮胖的衙役出列,對著閻羅回道:“小的在。”
“將這朱世傑給我按倒在地!”
“這?”皂班李班頭看了一眼對麵的壯班王班頭,猶豫著沒敢動手。玄機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原來隻做些寫寫記記的工作,從來不參與著堂前審案,今兒一見已經明白個七七八八了,他繼續審視著事態的發展,剛才跟著出警的衙役不停的給壯班班頭使眼色。壯班班頭不知道咋回事,還一心想著像原來似地罩著這位有背景的小霸王。至於玄機今天顯露的本事更是不知道了,雖然成了刑名師爺但還是原來的小老頭,該咋地還是咋地,諒你閻羅也沒辦法。一個從荒漠裏調來的還能有啥本事,以後還不是我們兄弟說了算。可是他不知道閻羅是誰調來的,也不知大能夠調動閻羅的人是誰。如此公然挑釁閻羅的權威,看來也不是善茬。我打量了一下壯班班頭。三角眼,臥蠶眉,唇如豬嘴,鼻孔上翻,帶著一副惡相。我還是一副差役打扮,緊靠在閻羅的案幾前。和玄機一個心思,不讓這般家夥蹦躂蹦躂還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啥心思。
“壯班班頭出列!與皂班班頭一起將案犯給我按倒在地!”閻羅雖然心裏氣惱,但是他也不是傻子,傻子也不會被我相中調來這滁州幹閻羅。他也要看看這裏麵到底有什麼貓膩,盡管他也耳聞有一個小霸王朱世傑和這衙內的差役互相勾結欺負弱小,卻從來還沒有真正的碰過與他們相關聯的案子。今日朱世傑被押來大堂,正好可以看一下他們的本事。
壯班班頭耷拉個腦袋,斜眼看了閻羅一眼,又瞅了瞅小霸王朱世傑,冒出一句:“我看還是算了吧!站著大人不一樣可以審理嗎?”說完回了自己的位置。不再理睬閻羅。皂班班頭一攤手做出一種無可奈何的樣子,也回到了自己位置。其他衙役都低著頭,好像早就知道有這一出,有的直接看向堂外。閻羅本就是個秀才把式,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這回也是真急了,怒火已經從他的臉上冒了出來。“把這個朱世傑給我打趴下,我倒要看看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幹事的?”
沒人理,沒人睬,沒有班頭的授意誰也不敢出列。這時候我出來了,一個冒充新來的衙役,文質彬彬的走到堂上,拿過近旁衙役手中的水火棍掄圓了狠狠的砸在小霸王朱世傑的腿彎上,朱世傑正在那仰著心裏哼小曲,突然被這狠狠的一擊打得趴倒在地,小腿已經折了!哎呀一聲慘叫,抱著小腿呲牙咧嘴直打滾,堂上眾人沒見過這麼強悍的,一個個象看怪物一樣看著這個陌生的同事。心裏有的叫好,有的為他擔心,有的怒視著等待壯班班頭的指示。壯班班頭一向橫行霸道,平時欺負別人慣了,但是還沒見過下手這麼狠的,他驚恐的喊了一聲:“你!”卻沒有再喊出來。師爺玄機本來還打算在特使麵前再露一手,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但是就剛才的情勢,自己還真沒想好怎麼出手。朱世傑痛苦的哀嚎著,沒人敢上前拉一把。壯班班頭揮了揮手,對著自己手下的衙役喊道:“快點幫忙把朱爺送去醫治!快呀!”我怒視著壯班的衙役,一股藍色的幽光從眼裏射出,那班衙役驚恐的呆立在原地,身上直冒冷汗。莫名的驚恐控製著自己的意識沒敢挪動一步。壯班班頭無奈之下隻好親自上陣扶起朱世傑。結果驚慌之中不小心碰到了斷腿,疼的朱世傑 用那根好腿將班頭一腳踹出個屁股墩,這時候那班頭也不顧什麼尊嚴了,爬起來又要攙扶朱世傑。卻被我一腳踹到在地。厲聲喝道:“你他媽的也跪下!”
這哪是一個新來的衙役,簡直就是閻王爺來了!其他衙役由驚恐變得敬佩起我的勇氣和膽識。這樣的牛人一輩子也不會再有機會看到了,一向跟隨朱世傑和壯班班頭為非作歹的衙役個個象焉了的茄子,沒了往日的威風,就是傻子也已經看出這個新來的衙役不是個簡單的家夥。鬧不好自己也會被打斷腿。堂上一下靜了下來。朱世傑也已經疼過去了,雖然還是鑽心的疼痛,但也不象開始那樣火急火燎的疼了。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濕透,就像從水裏撈上來的一樣。腿肯定是斷了,但卻沒有流血,這就是高人的高明之處,不光沒有流血,而且外麵的皮膚仍然與正常皮膚一樣,沒有淤血,沒有紅腫。但卻是真的斷了,這一點朱世傑確信無疑,堂上的人也看的清清楚楚,因為他那小腿下半截已經歪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