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棟,是個開書店的,主要經營的就是舊書的回收和買賣,每到周六周日,我都會在朝陽橋的橋洞子底下支個書攤,讓店裏的夥計挑些典型的舊書來賣,錢掙的不算太多,日子過得還算愜意。
我是個孤兒,被二叔撫養長大,我從沒見過父母的樣子,甚至連他們的照片也沒有。二叔告訴我,父母是在我滿月沒多久,出車禍死的。或許是因為我從小就沒有見過父母的原因,再加上二叔對我疼愛備至,我對自己是孤兒這件事,並不是很在意,生活的也很快樂。
可是一直以來,我的心裏都有一種困惑,這種感覺很怪,很難表達出來,如果硬是讓我說出這種感覺是什麼,我會說:我的家族很詭異,或者說,很悲慘。
你比如說我,我從小就父母雙亡,連麵都沒有見過。再說我的二嬸,也就是二叔的老婆,我也是沒有見過的,聽二叔說,二嬸是因為難產大出血,最後,大人孩子都沒保住。還有生活在貴州的三叔,在我很小的時候,三嬸就和他離了婚,小妹被法院判給了三嬸,留下三叔一個人在貴州的大山裏,孤獨終老。
而我的奶奶和姑姑,我也是沒有什麼印象,據說那是在二叔很小的時候,奶奶便抱著還在繈褓裏的姑姑,離家出走了,具體是因為什麼,二叔也不清楚,也從來沒聽爺爺說起過。隻是知道二叔和三叔當年問過爺爺,結果換來了爺爺的一頓鞭打,從那以後,誰也沒有再提過此事。
我對爺爺還是有印象的,爺爺隻要一見到我,他往日臉上的威嚴與凶煞,瞬間就會變得溫暖與慈祥。小的時候,爺爺總是讓我騎在他的脖子上,帶我去華聯超市坐電梯,我們坐到最頂層,爺爺還會給我買個糖人兒,然後我們再從樓道裏跑下來,累得爺爺在後麵滿頭大汗的追不上我。
可是好景不長,爺爺在我上初三那年,突發心梗,去世了。
像我家族這樣的遭遇,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恐怕是不多吧,我感覺我生活的周圍,都是灰暗的、不幸的。可是,可是就在一個星期前,更加離奇,使我更加困惑的事情發生了:二叔失蹤了。
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線索,二叔突然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帶任何痕跡的消失了,無影無蹤。
記得那天下午,我在客廳擺弄剛收回來的幾本舊書,保姆孫姨過來告訴我說,二叔晚上約客戶吃飯,叫我們晚飯別等他,這種事兒我見怪不怪,因此也沒在意。可是一連三天過去了,二叔仍然沒有回來,我打電話給他,剛開始是關機,後來竟變成了空號。
我心裏開始著急,一連給他發了n多條微信,這老小子依然沒有回音,我開始擔心。想了半天,決定去他公司看看。
我平時很少來二叔的公司,除了幾個老員工,他們這的大多數人都不認識我,一進門,就被他們的美女前台給攔了下來,問我找誰。
此時我內心焦急,匆匆說了句找張義東後,就往裏麵進。
“哎哎哎,找我們張總得提前預約,你有預約嗎?”
嗬嗬,我心裏暗笑,這個美女妹妹還挺盡責,不過有點軸,沒聽說過我找二叔還要提前預約的,之前這老小子,可是我說見就見的。
“妹妹,我找你們張總有急事兒,真的”。
“來這兒找張總的,有幾個說他沒有急事兒的,沒有預約,你不能進去”。
美女妹妹的脾氣還挺大,顯然有些生氣了,麵對這樣的情景,我倒覺得挺好玩,內心的焦慮也平複了幾分。
“好好好,我預約,請幫我約一下你們張總,行了吧!”
“對不起,現在隻能幫你約魏總,張總好幾天都沒來了”。
“什麼?你是說,你們張總好幾天都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