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我與黃霸天爭執的時候,風中鶴已坐在房梁上了。可能他見我出手太過狠毒,所以對我沒有什麼好感。
風中鶴從房梁一躍騰空飛下兩腳落地,站在我的麵前,嘿嘿一笑,道:‘’唉,老禿驢,你叫什麼,快快報上名號來?老子不殺無名之輩。
我氣的怒道:‘’請前輩說話放尊重些。
風中鶴見我生氣,越發像潑婦一樣,雙手插腰,嘴撅的老高,叫道:‘’怎麼樣?怎麼樣?不服氣呀!老禿驢,老禿驢,我偏叫,氣死你。說完,一吐舌頭做個鬼臉,很是得意。
我氣的臉紫一陣,紅一陣,怒道:‘’貧僧不才,願領教前輩高招。
風中鶴果然像傳言中的一樣,性如孩童,全無一點臨敵時的嚴肅感,嬉笑道:‘’打就打,誰怕誰?說完,嘴又是一撅,胡須抖得老高。
義結金蘭,生死相交。柳劍生已死,黃霸天鬥誌全無,悲痛之極,全無剛才的傲氣。慢慢抱起柳劍生緩緩離去,滿臉哀傷。我實有心殺了黃霸天,以報剛才相譏之仇,但現在大敵當前,不敢分身,也不阻攔,見他離去,少了個勁敵,心中反而少了幾分顧慮。
我飛身上前,棸神凝氣,欲和風中鶴決一生死。報剛才羞辱之仇,戰勝風中鶴好揚名江湖。
風中鶴手一伸,道:‘’慢。
我冷笑一聲,道:‘’威振武林的風中鶴也有求饒之時,少見呀!
風中鶴道:‘’我呸,老子不是怕你。老子是不想占你的便宜,剛才你與人惡鬥一場,體力已消耗許多。若現在與你動手,勝之不武。再者,此地也不是打鬥比武之地。
我看風中鶴還算是個正人君子,道:‘’你想怎麼樣?
風中鶴撓撓頭,思忖道:‘’離此地向南十裏地,有個叫亂墳崗的地方,空曠無人,倒是個比武打鬥的地方。明天,我們相約在亂墳崗決一生死敢不敢來?
我正求之不得,道:‘’有何不敢,一言為定,不見不散。
誰知,風中鶴如閃電般來到我的麵前,與我臉貼臉,做個鬼臉嬉嬉笑。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怪樣嚇的退了幾步,風中鶴見我的窘態,捧腹大笑。
我氣的手指著他,道:‘’你,你……
不等我說完,風中鶴嬉皮笑臉的道:‘’不見不散。說完,飛身不見了。
我見他的身手如此敏捷,絕不是等閑之輩。心中便多了幾分小心。
當晚,我在東街有名的紫氣東來客棧要了間上等房,泡了個熱水腳,便休息了。
天氣變化無常,第二天刮起北風,下起了鵝毛大雪。整個大地白茫茫的被大雪覆蓋,雪有三尺多深。為赴約會我仍穿單衣薄褲,便於施展拳腳。走時,特意喝了三斤女兒紅禦寒。
我出了客棧,向左走,翻過兩座山嶺,跨過幾條河流。半時辰後,來到亂墳崗。亂墳崗有幾十座孤墳,有些墳還有人打理,有些墳已無人打理連個石碑也沒有立。遠處,傳來幾聲烏鴉的叫聲,聽的人毛骨悚然。我是個江湖中人,見慣了血風腥雨的場麵,倒也不覺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