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在溟襲把巨蟒的腦袋砍掉的同時,那隻鬼手毫無懸念地擊在了他的胸口,我清楚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他一掌震碎了鬼手,無法控製地踉蹌了數步,嘴裏噴出一口暗黑的血液來,而這巨蟒也化為一道陰氣消失無蹤了。
“溟襲!”
我衝上去扶住了溟襲,卻發現他一身靈氣在迅速擴散。我慌忙翻掌要為他加持靈力療傷,卻被他擋住了。
“我沒事的九兒,別擔心!”他衝我莞爾一笑,那笑容如晨星般璀璨耀眼。我怔了,明知道他在騙我,卻也訕訕地收起了靈力。
“哼,如此不堪一擊也好跟老夫比劃!”
鬼巫冷喝一聲,飛身躍下牛背朝我們走了過來。而一旁,秦涵領著陰兵正和屍蹩大戰,亦是如火如荼。
“溟襲,你被這女人蠱惑了幾百年,還這麼執迷不悟。老夫本念及交情想要放你一馬,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好,你那麼喜歡她,就跟她當一對亡命鴛鴦吧。老夫推波助瀾成全了你!”
鬼巫陰笑著召出了五張黑色靈符,拂袖一揮,就齊刷刷落在他麵前形成了半包圍形勢的堅盾。那上麵的道印泛著黑色戾氣,懾人得很。
他在靈符後麵打著結印,那道印的戾氣就越來越重,也開始瘋狂吞噬周遭的陰氣,包括溟襲和他所有陰兵身上的陰氣。
“噬魂符!”
我頓然一驚,連忙召出一道結界擋住了那幾道黑符。然而黑符的穿透力太強,依然在源源不斷吸入陰氣。
我愣在當場,這鬼巫竟然能把咒術加持在黑符上來吸食陰氣。怪不得忽然間脫胎換骨似得變得這麼強大,應該是鬼域的戾氣提高了他的修為。
“溟襲,你們馬上離開這裏!”
我是至陽之身自然不怕這玩意,但溟襲和秦涵他們都是鬼魂,還是要靠陰氣才能活的。這道印瘋狂地吸食陰氣,對他們不利。
“無妨的九兒,我幫幫你,興許以後就幫不了你了!”
溟襲不以為然地笑笑,可那話卻令我非常傷心。以後幫不了我了,他要怎麼了嗎?我不會讓他灰飛煙滅,我有那個能力留下他魂。
“別推來讓去,你們誰都逃不了!”
鬼巫陰笑道,忽然振臂一揮,那黑符瞬間發出強熾的光芒,令周圍狂風大作。無數陰兵竟被這光芒震得灰飛煙滅,化為陰氣被他吸收了。
秦涵麵色一驚,領著陰兵往後撤退了數丈。我慌忙召出至陽之火從左到右拉了一道火牆擋住了那光芒,扶著溟襲後退了數步。
“哼,想逃,逃得了麼?”
鬼巫冷笑道,竟命令那變異大水牛直接朝我的火牆衝了過來。
這玩意是青牛的分裂,自然也不容小覷,我連忙震出幾滴至陽之血加持過去,勉強擋住了那大水牛。但它在瘋狂地撞這火牆,一次又一次。
“孽畜,反了天了!”
半空中,忽然間砸下一道金色符印在那變異大水牛身上,它被震得飛了好遠。緊接著老君騎著青牛就從天而降,隻是看他的樣子,仿佛已經受重傷了。
“喲嗬,沒想到你竟然逃出了天之痕啊,那正好,老夫就一起滅了!”鬼巫冷笑道,一點也沒把老君放在眼裏。
我也才明白,他們倆打了那麼久不見蹤影,竟然是打到天之痕裏去了。看老君一身血跡斑斑,護體罡氣已破,應該受傷不輕。
這鬼巫,竟然強大到這種地步了麼?
老君睨我一眼,忽然間彈指一道靈氣朝我眉心擊了過來,我腦海中竟響起了在昆侖山融合時他最後跟我說的話。
“怨咒禁術,起!玄兒,我大限將至,馬上要渡劫輪回。到時候你必須把我煉化,與鬼巫融合,不能留他在世間為非作歹。”
原來,他早在我身上下了怨咒禁術,隻是要我在他大限將至的時候焚了他。此刻他破我封印告訴我,莫非就是要我煉化他麼?
可我怎麼下得去手?
但很快,我腦中好像有個命令在催我立刻馬上煉化了老君,是我控製不住的命令。
我看著老君那慈愛的模樣,頓時就淚眼婆娑了。我心裏那麼不願意,手卻慢慢抬了起來。
“老君……”
“玄兒,還記得我的話嗎?該恨的時候,不要手軟!”他說著莞爾一笑,忽然翻掌一震,一股強大的罡氣就衝我眉心襲了過來,這是他的護體罡氣。
老君,顯然是決定用這種玉石俱焚的方式來對付鬼巫了。他殺不了他,隻有我的至陽之火可以把他們煉化融合。
“玄兒!”他看我遲遲不動,又喊了一聲。
而就在此時,天空忽然間亮起一道血光。我慌忙抬頭,看到淩梟已經與“他”大戰了起來,而詭異的是,那幾十萬大軍的力量,仿佛都在源源不斷輸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