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姐,你說,她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嗎,還是,她在故意裝作不知道。”
她大可直接拒絕他,這樣他也好死心。可是,她什麼也不說,每次說話也還是會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依舊是那麼溫柔的她,可是,他越看她,就越想哭。
“不是的,她隻是不想傷害你,因為她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弟弟,有些事情,她怕說出來以後就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了。”
就像自己對吳能一樣,隻有兄長之誼,並無男女之情,卻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讓他死心。
“可是,我好難受。”
他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氣息變得越來越急。
“沒事的,會過去的,等你長大了,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也許時間不會讓你忘了這段傷痛,但卻會將傷痛過濾許多遍,它會讓你在以後想起某段令人心痛的回憶時,不再那麼痛,而是變得能夠坦然麵對。
勻熙聽著她的話,心裏難受得緊,便放聲哭了起來。
還好那些姐姐們與老鴇都在前院,不然她們定是會議論了,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是多,一件小事她們也會說得跟天大的事一樣,真的是人言可畏。
萌波被勻熙的哭聲吵醒後索性下了床,打開門,正看到自己家主人摸著勻熙的頭安慰他。
“主人,勻熙怎麼了,他怎麼哭了?”
勻熙不是一個很可愛的男孩子嗎?它不知道誰會忍心讓他受委屈,然後讓他哭成這個樣子。
洛洛對萌波搖了搖頭,示意現在不能說,萌波意會,便走過去舔了舔勻熙的手,然後蹲在他腳邊。
另一邊的小米看了看萌波,別過了頭。
萌波也懶得理小米,隻專心地仰著頭關切地看著勻熙。
他是它兄弟啊,誰敢欺負他?要是讓它知道欺負他的人是誰,它是一定不會饒過那個人的。
敢欺負它獸王的兄弟,不就是欠收拾嗎?
可是,在後來弄清楚緣由之後,萌波隻能仰天長歎“你們人類真的是太複雜了!”
……
“洛洛姐,你看這個。”
哭完穩定好情緒後,勻熙才將信拿出來遞給洛洛。
洛洛茫然地接過信,看完了信中的內容後,微微歎了口氣。
“終於,來了。”
她真的要離開夜闌國了嗎?要離開慕容天起,要離開自己穿越過來後一直生活的地方。
這裏,有她最難以割舍的人啊!慕容天起、師父、幹爹幹娘、小雯……
信從她的手中滑落她卻毫無感覺,她現在腦海裏,一一浮現著他們的麵容,他們好像離她很近,又好像離她很遠。
“洛洛姐?”勻熙嚐試著喊了一聲。
“沒事,我已經做好準備了。隻是,我想回一趟萬花穀,還有,給我點時間,讓我去與我幹爹幹娘道別。”
在動身去南冥之前,她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做。
勻熙點了點頭,他很能明白她現在的感受,因為,他當初就是被自己的爹爹給強行送到了擎蒼派去避難。即使他有再多不願,也還是得去,因為爹爹說過,隻要他還活著,爹爹就會一直陪著他。可是後來,爹爹卻戰死了。
他獨自一人留在了擎蒼派,受盡別人的冷眼。
他無助的時候,隻能想想爹爹對自己說過的話:“男子漢大丈夫,受點苦受點累算什麼,無論前麵的路多麼艱難,也絕不能掉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