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傷成這個樣子?”景博濤一臉心痛的樣子,他的兒子從小到大就沒有吃過什麼苦,何時見他受過傷了?!
景晨卻不冷不熱的樣子:“緊張什麼?又死不了。”好像受傷的人並不是他自己。
“你這孩子,好好的說什麼死不死的?以後凡事都記得小心些啊!”景博濤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江若楠一臉幸災樂禍,語氣風涼:“老爺子,人家都不領你的情,你又何必拿熱臉貼……”
“嗯?”景博濤冷冷掃了她一眼,將她未說完的話硬生生堵了回去。
江若楠不服氣的悶哼一聲,心裏卻是得意,巴不得景晨傷得再重一點。
景博濤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對向雪說道:“我看小晨這陣子得在家裏好好靜養,你的工作也暫且放下吧,留在家裏照顧他。”
向雪有些心神不寧,聽見景博濤的話才稍稍回過神來,於是點頭應道:“嗯,我知道。”回想起那驚險的一幕,她的心跳仿佛一下子飆到最高點而後戛然而止,當時腦海裏隻閃過一個念頭,就是不希望他有事。
這時景希與柯怡心一同回來,看見景晨纏著紗布的胳膊不禁一怔,繼而視線轉向向雪。
“扶我回房休息。”淡淡的語調響起,屋內的氣氛異常低沉,向雪小心翼翼的伸手撫上他的腰與他一同踏上樓梯。
柯怡心見自己男人的心思又被別的女人勾走,氣呼呼的跺了跺腳,可礙於景博濤在場,她也不好發作,隻能悻悻的坐到江若楠身邊去。
景希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問出聲來:“發生什麼事了?”
不等景博濤回答,江若楠便陰陽怪氣的回答:“哎,有人倒黴出了車禍,你爸關心他還不領情,真是不識好歹!”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什麼時候才能讓我耳根子清靜一點?”景博濤怒叱一聲。
江若楠見他火氣上來也不敢再煽風點火:“好啦好啦!我不說就是了,你好幾天沒在家吃晚飯了,我讓鄭媽多做些你愛吃的菜。”
晚餐過後,向雪收拾完東西見景晨拿著浴袍就往浴室走去,於是攔住他說:“你不是想洗澡吧?”
“怎麼?”他挑了挑眉,這個女人似乎管太多了。
她秀眉微蹙:“不許洗,你忘記醫生的吩咐啦?身上那麼多擦傷,不能碰水的!”
“我自有分寸。”他有潔癖,睡前不洗澡怎麼睡都不舒服。
她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喂,別的話不聽就算了,可是醫生交代的注意事項你怎麼能不遵守呢?身體可是你自己的。”
“你也知道身體是我自己的,那就是我說了算。”懶得跟她爭辯,側身想要繞過她。
她卻不肯,橫伸雙臂攔住他的去路:“既然你是為我受傷的,那麼我有責任和義務照顧你,今天說什麼都不許你洗,頂多……頂多我拿濕毛巾幫你擦擦身就是了,一會兒還要給你清理傷口換藥呢,要是不小心沾了水感染了怎麼辦?那我不是麻煩大了!”
他饒有興味的看著她,好像給他擦身是一件多麼視死如歸的艱巨任務,那表情可愛的引人發笑,“好啊,就按你的意思做。”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同意了自己的提議,向雪有些吃驚,但很快便進入狀態,調好熱水將毛巾浸泡起來,然後看了看他:“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啊?”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你覺得呢?”
她會意,可是心裏居然莫名的緊張起來,伸向他衣襟的手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
他不禁好笑:“你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下意識的捂著心口,但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一件多麼糗的事情,於是幹咳兩聲掩飾尷尬:“傷成這個樣子還那麼多廢話!”她一鼓作氣解開他襯衫的紐扣,手裏的動作看起來毫不溫柔,但卻恰到好處的避開了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