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天出去了?”他見屋裏很多東西,隨口問了一句。
她紅唇微翹,似笑非笑:“嗯,去接一個朋友。”
“誰?”他眼神一暗,語氣裏透著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其實他心裏已經大概猜到了,不過還是想她對自己坦白。
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淡然回答:“Gary。”
“他還回來做什麼?”果然是那個人!該死的,原以為那人已經知難而退,沒想到他竟然再次回到這個城市。
向雪輕笑,他這麼排斥Gary難道是在吃醋?嗬嗬,她不敢相信。“你這是什麼話?這裏又不是你的地方,管那麼多幹嘛?”
他暗暗磨牙,他管的多嗎?要不是因為她,他才懶得搭理那些人!“你們的關係似乎好得過了頭。”他不滿,很不滿,在國外的四年白白讓那個男人撿了便宜,現在他怎麼可能再容忍那個取代他位置的人再回來打擾他們的生活?
“是麼?在我心裏,他就是我親人,向哥哥一樣,十分照顧我跟無憂,在國外,如果沒有他,我一定舉步艱難。”麵對他隱晦的指責,向雪一臉坦然,晶亮的眸子仿佛高山積雪一般,清澈純淨,不含一絲雜質。
“親人?”她竟然把Gary當作親人?!景晨胸口劇烈起伏,空氣中隱含的怒意逐漸沸騰膨脹。在他心裏親人的概念是非同一般的,正如他當初說他唯一的親人就是他的母親,在他眼裏,即使有些血緣關係的人也未必算得上親人。
向雪讀懂他眼底蘊藏的慍色,心裏反而愉悅起來,他越不爽,她就越幸災樂禍,想到曾經的自己,再看看此刻的他,心裏說不出的痛快。“是,親人。”她本是無意,沒想到竟然這麼巧妙的刺激到他,當初,他也在這方麵傷過她的心,現在她也算從他身上討了回來。當然,他此刻的心情想必遠遠不及當初的她那般失落。
“哼,你知不知道親人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就算那個人曾經很照顧你,那也最多不過是恩人。”Gary有恩與她們母女,這點,他不會否認,大不了想辦法償還就是了,可是,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當著他的麵說她拿Gary當親人,他們有沒有血緣關係又沒有結婚,她憑什麼拿Gary當親人?他不許!
向雪沒想到他會在這種事情上與她糾紛,不禁柳眉微蹙:“Gary確實有恩與我,可他從來不求回報,無私的關愛,正是親人之間才有的,我一個人在國外無依無靠,當我挺著大肚子走路都很困難的時候,當我忍受痛苦生下無憂的時候,我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隻有Gary在我身邊,四年的悉心關照,不是親人誰可以做到?”
景晨從未見過如此氣勢逼人的她,心裏不安的情緒在蔓延,眼神閃爍,不敢與她對視,他也害怕看見過去他給她的傷害,因為那樣他會忍不住心痛愧疚,那種感覺,難受得叫人無法呼吸,他不敢奢求她能夠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繼續愛他,因為傷害就是傷害了,再多時光也洗不掉那些傷痛的痕跡,他隻求,她能夠陪在自己身邊,哪怕是恨,他隻要天天看見她便足夠。
“我知道你怨恨我,可是我希望你記住,你是我的,這輩子,你都是我的。”他雙拳握緊,一字一句仿佛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是宣告,是承諾,也是霸占。
她紅潤的唇漸漸上翹,清麗的臉上平淡不驚,“不,我不怨恨你,我知道,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