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供了,心裏背幾天的大石頭落了地,心裏陡然放得輕鬆,也暫時不管明天會給我什麼處分,哼著小曲回到寢室。大平見我這麼高興,以為我剛和含韻幸福的幽會回來,揶揄我道:“是不是剛放過水?這麼高興,這麼滿足啊?”
“哪裏哪裏,我和牛老師有個約會,可能老牛會感到心滿意足。”
“什麼?你和哪個牛老師?咱班主任嗎?”大平大吃一驚。
“YES。不是他還會有誰,我給他招供去了。”我一臉的平靜。
“你是不是有病啊?原來我們怎麼給你說的,不讓你承認,誰也不會揭發你的。”大平十分生氣,恨不能給我兩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小樣。
“起先我也不想承認,但是看見同學們因為我受到牽連而被停課,耽誤大家夥的學習時間,為此我心裏很不是個滋味,很不好受。”心理上背負多大的壓力,外人是難以體會深刻的。我這兩天腦袋都轉暈了,一種想法是不要去承認,這永遠是個無頭案,當時除了夏雨和大平知道火是我點著的,外人一概不知。大平是死黨鐵哥們,打死他也不會招供出來我,至於夏雨這孫子雖然會的多,但是為人還是比較仗義的,再說,這次點火用的他的打火機,本身他也受到嫌疑牽涉,也不會揭發我。另一種想法是因為你點的夏天裏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燒了大家夥,連累大夥停課反省,既影響同學們的學習和生活,又受到老師的批評和深刻的教育,你心何忍?還不趕快去招供。兩種主張相互在我小腦袋裏打架,害的仁兄我白頭發猛增幾根,最終的結果還是招供這個念頭占了上風,我偷偷的跑去向班主任牛老師承認了錯誤,但是這樣做我並沒有感到絲毫的後悔和遺憾,反而感到好像用了盤龍雲海排過毒一樣渾身身輕鬆無比。
大平沉默一會,拉著幾個人出去說話了。
我由於這兩天心理壓力太大,心裏負擔太多,感到身心俱疲,身心交瘁,現在好了,靜靜的躺在床上,全身心的放鬆,放鬆,大腦一片空白,空靈……
第二天上午,全班同學恢複上課,大夥好像忽然一下子明白了事件的本身乃是我的大作,很多人並沒有歧視我,恰恰相反都自發過來安慰我,為我撐腰打氣,心裏備受感動,雙眼蒙蒙。
含韻默默的坐在我身邊,什麼也不說,隻是用一雙俏麗的丹鳳眼撫慰我,其中的含義一切盡在不言中,我懂,我感激,我眼睛濕潤度明顯增加。
上午的課大家聽得好像非常認真,學習的積極性也異常的高昂,我很納悶,大家都變得懂事多了,好像刹那間成熟些了。我真欣慰。
中午吃過飯後,繼續躺在床上養膘,耐心等待學校給我處分決定。頭掉了不過碗大的疤,就是被槍斃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天塌不下來,就是天塌了有姚明頂著,我有什麼害怕的。大平和夏雨匆匆進來,交給我一個大大的紙包,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內心疑惑不解。兩個人幫助打開,裏麵是人民幣,有零有整,有一元麵值、兩元麵值、五元麵值、十元麵值的,還有三毛五毛的零散的,總共九十八元;再看裹著錢的紙上寫著很多同學們的名單和他們捐錢的數目,原來大家夥非常同情我,自發的心甘情願的為我捐款,為我去班主任那裏請願,捐出來的這些錢,他們想讓我給班主任送禮打點打點,爭取一個比較輕的處分,全明白了,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姊妹啊,刹那間我心裏溫情蔓延,達到沸點,化作不爭氣的眼淚奪眶而出,滴在錢上“嗒嗒”作響。大平和夏雨眼睛也濕潤了,兩個人默默的撫住我的肩膀。
好一會,我忍住眼淚,動情對他們二人說:“同學們的深情厚誼我心領了,但是這錢我是堅決不能要,同學們的生活也不寬裕,還是讓他們拿回去買下生活用品或者學習文具吧。”
大平還沒有說話,夏雨搶先說道:“雅儒,你說這是什麼?這難道僅僅是一張張人民幣嘛?不!這是同學們的一顆顆赤誠的心啊,你難道敢不接受同學們的一片紅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