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此言,徐陽一直和善的臉不禁冷了下來,緊緊皺起眉頭,道:“殺熊取血?如此行徑未免太過殘忍了些,有這般嗜血的家族習俗,豈不是江湖禍亂之根源!”
此時的程木清已不理會四人的奇怪眼光,已獨自和衣躺倒在床榻之上,合上了雙目,仿佛就要睡去。口中卻幽幽的說道:“當初聽到這奇怪的習俗時,在下也認為此族族人必定各個嗜血成性,是為江湖之禍!”
四人並未出言作出回應,似乎是怕打斷程木清的話,又似乎是怕將要入睡的程木清吵醒。又聽程木清緩緩的道:“十年前我挑戰各位劍術名家之時,曾去禦劍山莊挑戰莊主禦山行,也就是那少年的父親。隻因家父來信中曾提到過,禦劍山莊的莊主禦山行之劍術天下可敵者不多。禦山行答應與我一戰,卻也有與我一戰的條件。”
頓了頓,程木清接著說道:“我到禦劍山莊之時,正巧趕上禦劍山莊新添了一個男嬰,他們要進行殺熊沐浴以慶祝新生男嬰的出生,禦山行的第一個條件便是要等到三日之後慶祝完成之後才能與我比劍,而禦劍山莊的人也並未將我當作敵人,而是盛情的招待了我!禦山行的第二個條件是戰敗者必須死於勝者劍下,且日後絕不尋仇。”言到此處,程木清雖閉著雙目,看不到他眼波中流露出的惋惜之情,但他的話語卻已透露出不盡的遺憾之意。
歐陽情還是忍不住接口道:“也許他們自認為禦風劍法是天下最厲害的劍法,根本不怕任何人的挑戰!”
歐陽情既然已開口說話,一旁早已有千百句話想說的十魔也立刻猜測道:“是不是他們已知道比劍上無法勝過你,想在飯菜中下毒,將你害死?”
哪知於文北嗬嗬笑著,輕拍了十魔那都要立起來的肩一下,道:“結果已顯而易見,比劍必是程兄弟勝了,我們就不要妄自猜測,且聽程兄弟將事情經過慢慢說完。”十魔張口欲辯,卻又將辯解的話噎了回去。不可否認於文北的話很是在理,他隻得點了點頭,豎起耳朵又看向躺在床榻之上的程木清。
然後四人又靜等程木清繼續講下去。
程木清的聲音很輕,但清晨的寧靜足以令四人聽的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禦劍山莊其實隻是一個破舊的村莊,並非人們想象中的高牆樓宇,很久之前這個村莊就以禦劍山莊為名,山莊這中所居之人幾十年或許上百年都從未離開過那裏,在我看來,禦劍山莊本就是個遠離這世間紛爭的世外桃源。為了守住那裏的一片安寧,每一代禦劍山莊的男子都要練禦風劍法,他們認為熊是最難對付的野獸,同時熊也代表著勇猛無雙,所以他們才會將熊作為試劍石,也用熊的血來祝福他們的孩子。曾去挑戰禦風劍法的人,不止我一個,他們也都與禦劍山莊的每一代莊主定下了生死狀。”
徐陽突然道:“如此說來,十年前禦劍山莊的莊主是死在你的劍下!”
程木清應道:“確實如此!”
徐陽又問道:“那昨夜手持禦風劍的少年人,必是禦劍山莊現在的莊主?”
程木清又應道:“理應如此。”
未等徐陽說話,歐陽情卻搶先說道:“可當年你與上代禦劍山莊的莊主明明已定下生死狀,不論誰生誰死都絕不事後尋仇,而如今他的兒子卻是來找你尋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