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司塵看著許清歡的表情漸漸的不對勁起來,出聲嗬斥朱薰,想要製止朱薰繼續說下午,可朱薰並沒有要停止的意思,還在一遍一遍的提醒著所有人,許清歡手上的傷勢。
一直沉默的許清歡再聽到朱薰不間斷的重複著自己手上傷勢的時候,繃緊的神經終於崩潰了。
努力克製著自己不去想這件事,努力隱忍著內心的無助,努力告訴自己這些都是虛假的時候,突然被別人看似安慰看似不經意的告知現實告知自己無法拿起筆追求夢想時。
許清歡一瞬間像瘋了一樣推開了還在喃喃自語的朱薰,那些話就像一根一根塗滿劇毒的針不斷的插在自己的心口上,劇毒一點一點的吞噬著自己最後的希望……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不想聽不想聽,滾,你們都給我滾……趕緊滾呐!”
許清歡像個發狂的瘋子對著病房裏的人喊道。不顧還插著針頭打著吊瓶的左手拿起病床上的枕頭重重的砸了出去,桌子上的藥瓶,水杯,儀器……通通被許清歡扔了出去。
左手上的針在往外扔東西時被帶了出來,瞬時血就留了出來,本來包著紗布的手也是在這瞬間滲出了鮮紅的血,滴滴答答的在白色的床單被子上開了一朵朵血色的紅花……
見狀樓司塵急忙上前緊緊的抱住許清歡,想要組織她現在發狂的行為,楊穎也在旁邊勸著。
可是許清歡像是聽不到他們說話一樣,依舊在大哭大鬧,樓司塵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不讓人省心,為什麼總是讓人擔心,為什麼一點也不乖,自己為什麼沒能保護好她,這是自己的妻子,心愛的妻子……
看著許清歡那好不容易包好紗布傷口稍有緩和的右手因此大幅度的動作又開始滲血甚至滴在了床單上被子上。
樓司塵更加的心疼,傻丫頭,你不疼嗎,流那麼多血你不疼嗎,盡管樓司塵已經很用力的抱住了許清歡,但她還在掙紮。
見樓司塵不鬆手,許清歡張口就咬住了樓司塵寬厚的肩膀,即使再用力,即使將他的肩膀咬出血,樓司塵也沒有鬆手而是更緊的將許清歡抱在懷裏。
朱薰被許清歡這麼突如其來的一鬧,嚇得呆站在旁邊不知所措,張開嘴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樓司塵射過來的帶著恨意的目光嚇得閉上了嘴。
站在旁邊的楊穎看見這一幕心疼的不得了,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突然回過神來想起什麼似的,讓小陳趕緊去找醫生,小陳邊哭邊朝外跑去。
不一會兒,醫生拿著大箱小箱的藥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看見病房裏的一片狼藉和一旁呆站著的兩個人。
抬頭看見床上樓司塵緊緊的抱著正在掙紮的許清歡,視線往下一掃,床單上被子上的鮮紅色的血液讓醫生心頭一緊,急忙上前幫許清歡重新包紮右手。
“姑娘,你不要在這樣糟蹋自己了,再這樣你的手就算是扁鵲在世也醫治不好咯!”
醫生看著許清歡越發嚴重的右手,想想剛才發生的事,心裏也是心疼起這個姑娘,小小的年紀手就受這麼嚴重的傷,聽說還是學設計的,唉……
許清歡聽了醫生的話變得沒有那麼暴躁,安靜了一點,趁機醫生手腳麻利的幫許清歡重新上藥換上了繃帶。
盡管疼的瑟瑟發抖,許清歡依舊哼哼一聲,咬著嘴唇隱忍著。樓司塵看著懷中的人兒因為疼痛緊咬著嘴唇的樣子,不由留下了心疼的淚水。
為了以防萬一,也是為了緩解許清歡的疼痛感,樓司塵讓醫生給許清歡推了針,走之前,醫生交代所有人說,不可以讓病人再受一丁點刺激。
這樣對她傷口的恢複是很不利的,受傷的事不建議再對病人提起,要等她自己走出來,要讓她感受到右手會複原的希望,我們作為醫生是會盡力醫治病人的。
但希望你們家屬也可以積極配合,不要再做一些另病人會受刺激的事情,否則能不能健康複原我們也不知道了。醫生說完就走了。
要是擱以前有人敢這麼對樓司塵說話,再沒說完之前可能就被撂倒了。
但如今,樓司塵抱著許清歡在安靜的聽著醫生說的話,還時不時的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知道了記住了,再聽到醫生說許清歡的手可以健康複原的時候。
樓司塵的眼睛裏迸發出了希望的光芒,仿佛瀕臨死亡的人抓住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