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勇佳走後,裴婧瑤就一直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玩手機,期間更是沒和我說過一句話,我當然知道她反常,不光反常,她現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繃著一張臉,玩一會兒手機還時不時的看我。
而她的視線每一次瞄到我的時候,我都感覺背後有股子陰風朝我吹來,我又不傻,在這個時候去跟她說話,這種往火坑裏麵撞的事情,我絕逼是做不出來的啊。
“喂,你對那個顧北,是不是有感覺?”
我這不跟她說話,她倒是搭理起我來了。
我一個激靈,當即舉出三根手指,義正言辭的對天發誓:“沒有,絕對沒有,我要對那冰塊臉有什麼,我以後就……找不到媳婦兒。”
“噗嗤”
被我這麼一說,裴婧瑤馬上就又變了一張臉孔,忍不住的就笑了出來。
見她笑了,我這顆不斷在蹦躂的小心髒,也終於安靜了下來。
果然,盧毅發說的沒錯,像女人這種一個月流血七天還不死的逆天物種,絕對不可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猜測他們的想法啊。
“喂,你那……是吃醋麼?你不會是真的喜歡我吧?”我轉頭對著裴婧瑤說道。
也就是這麼一轉,我看見她正站在距離我不遠的窗戶前,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她的身上,很溫暖,也很安靜,甚至有那麼一刹那,我感覺我之前認識的裴婧瑤並不是真正的她,在她身上,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故事。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刑偵大隊的人來給我做了個筆錄,話說這群人還真會挑時候,啥時候不來,偏偏要在飯點兒來,我這正趴在床上享受著裴婧瑤一口一口的米粥呢,李銘雨直接就帶著一名女警來到了我的病房。
尼瑪,那叫一個措手不及,我都特麼來不及遮擋一下我這手上的臀部。
而且這家夥一進來就直接問我叫什麼,臥槽,我叫什麼你不知道啊。
他問的很仔細,仔細到我用左手還是右手,這些問題都得問。
我們花了整整三個小時,李銘雨才把這個口供給做完,說實話,我覺得他是在故意刁難我,畢竟我醒來之後盧毅發說,這一次案子雖然是我們破的,但我們終歸都隻是一個協助部門,所以功勞,還是歸刑偵大隊所有,誰讓人牛逼呢,人是親娘生的,我們就是後媽帶來的拖油瓶唄。
但,盧毅發說,功勞雖然歸於刑偵大隊,李銘雨可被鍾蠡罵的不輕,罵他的時候還不時的誇我幾句,我雖然聽得爽,但李銘雨肯定心裏也不是個滋味啊。
以至於他走的時候尼瑪還摸出手機給我拍了一張全身照,美其名曰留照紀念。
我翻了個白眼,得了,我這屁股,瞬間變成博物館的展物了。
我一連在醫院裏麵休息了四五天,在這四五天裏麵,裴婧瑤每天下班都會來陪我呆上兩個小時,給我說一些葷段子,經常逗得我小腹的那一塊傷疤裂開,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情,郭勇佳明令禁止裴婧瑤來陪我,當然,郭勇佳說的話,我們部門裏麵幾乎沒有一個人會去聽他說的的話。
直到那一天,我收到一個短信,短信上麵是一張照片,一張我在爆炸現場,正在和田振宇搏鬥的照片,上麵還附了一行血紅的字:“遊戲要開始了,你準備好了麼?”
我眉目微微一皺,照著上麵的電話直接就撥打了過去,可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這電話竟然是空號……
我躺在床上,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那條短信,心中不斷的在猜測這個發我消息的人是誰,因為那一天,在中醫院老區裏麵,就隻有我和陸毅發,其他的人我們根本就沒有通知過,難道是惡作劇?也不像啊。
就在我左右苦思冥想的時候,手上的電話突然響起,嚇的我差點兒沒把電話摔了。
“喂……哪個王八蛋,媽的,嚇死老子了。”我拿起電話,也沒看電話屏幕上麵顯示的號碼,直接沒好氣的罵道。
電話那頭愣了半響,隨後發出一陣深沉的聲音:“我這個王八蛋叫做鍾蠡……”
“……”
我相信,此時此刻,不可能會有人理解我的心情的,罵警察局局長,我想除了他爹媽,我還是頭一個。
“呃……局……局長啊……那個,不好意思,我沒看仔細,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臉漲的通紅,結結巴巴的對著話筒說道。
“沒關係,我在外省開會,所以沒能親自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休息了四五天,身上的傷好一些了麼?”
鍾蠡的聲音很有磁性,我想我如果是女的,光聽他的聲音,就一定會愛上他。
我下意識的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話筒說道:“局長,嘿嘿,您是要給我發慰問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