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小時,那印章在我手裏,一點破損也沒有。我的手卻已經被 磨紅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出血了。
在這種無助中,我能想到的就是去找阿坤。我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但是我要去哪裏找他呢?在漫無目的 的時候,我想到了這一切的開端。這些都是從那口井開始的,那麼就讓我從那口井結束吧。
我很清楚,自己並不是什麼大公無私的影英雄。現在也是因為我爸已經成這樣了,我是看到那麼多人就要死了,我不得不這麼做。逃不掉了,隻能去麵對。
時間還早,我去了汽車總站。坐汽車去的話時間會很長。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人的士願意跑這樣的長途了。
因為安檢防疫的原因,我在車站、途中、下車後、轉車後,一次次被要求安檢。有一條大狼狗,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個勁的對著我叫喚。我害怕地包著自己的包,看著正在對 我狂吠的警犬。這一次,我隻能說明,我是免疫者。又配合做了很多檢查之後,我才能離開。這麼一來,等我去到老房子,找到那口井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我來過很多次老房子,從一開始的害怕恐懼,再到現在的習以為常。這裏的格局已經被我摸熟了。隻要不是有鬼刻意地來個鬼打牆,我都不會在迷路找不到方向了。
隻是入眼的那老房子,跟以前都不一樣了。以前這房子也很頹敗,但是卻還處處透露著寒氣,處處能讓人有種,這裏鬧鬼的感覺。
但是現在,這裏的香貓不見了,那些雜亂生長的草也都不見了,蜘蛛在窗子上坐著,我的手機照過去,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寒氣了,甚至還帶著白天被太陽曬的那種熱氣散發出來。空氣中,有著 木頭被暴曬後的味道,一點也不陰冷,一點也不恐怖。
我的手拉了一把 地上長高的 草。枯了。好像是昨天今天才枯萎的。不隻這一棵,周圍的草都是這樣!我閉上眼睛,想了想家裏陽台上的那些植物。當初他們都說,那些植物的因為有阿坤的陰氣滋養著,所以才能一直生長,一直開花不敗。這個老房子裏一樣,在我記憶 中,這裏一直都是陰冷潮濕,植物也很茂盛的地方。可是現在,這些草卻在一兩天裏都枯萎了。
阿坤出事了就算心裏已經跟有了底,但是還是會被這個念頭嚇住。在捏著幹草的手,都用力得泛白了。
我長長吐了口氣,從包裏掏出了之前在小鎮上買的白蠟燭,沒有正好到香,隻有小商店裏的白蠟燭和打火機。我用打火機把白蠟燭點燃,朝著古井那邊走去。
我就是來找鬼的,誰都好,出來一個吧。我知道這宅子裏,不隻阿坤一隻鬼,還有很多,隨便哪個出來一下吧。我就問問,有沒有見到阿坤回來。
“阿坤!阿坤!”在黑暗中,我一聲聲叫著,好難受,一切都是那麼安靜,就連一點蟲鳴都沒有。“阿坤!我拿到印章了!”我的聲音打著顫,“原來,隻有小袁死了,我們才有拿到印章的可能。我真的拿到那印章了。我確定就是那個陰文印章!阿坤!你在哪?”我哭了,一邊哭一邊說著話,“阿坤,出來吧。我們毀了印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在一起。不能去旅遊了,我就陪你在這宅子裏住下。我不管你還有多少時間,十年,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鍾,哪怕一秒鍾也好。我們都在一起。阿坤,你聽得到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