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救救的說不出話來,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的。
我說:“或許你弄錯了,那個不是你要找的女人。”
“是她!”
他說的十分肯定,咬牙切齒。
林對我說:“他不會認錯的,人和鬼看人的時候是不一樣的。你們看的是一個人的長相,可是鬼看的是一個人的靈魂。”
鬼看的是一個人的靈魂。
我蹙了下眉頭說:“哪有如何,你已經死了,你不能夠走是因為你心裏有怨氣,你得把怨氣給散了,才能夠離開啊。你就算是殺了她,又怎麼樣,你到時候還不是一樣要留在這裏。”
“我活著的時候,過的就不算是一個人,她把我害死了,我卻隻能一個人忍手痛苦,看著她美滋滋的過日子,憑什麼!”
是啊,憑什麼,憑什麼受害者就隻能永遠的受害下去。
那些傷害被人的人憑什麼繼續幸福下去。
我抿著唇,垂著眼,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林說:“你說的不對。”
我猛然抬頭,看向他。
他是看著被他束縛住的人,“我不覺得那個女人有多幸福,我覺得她會是活在這個世界上過的最糟糕的人。她做了壞事,自然會得到報應。她身患疾病,是跟很多人快活之後的髒病。這是她一個見不得人的隱秘,她用奸計害死了你,日日難免,飯菜難咽,她麵對自己男友的時候,會時不時的出現幻覺,而讓兩個人都很苦惱。”
我吃驚的看著林,他是怎麼看出這些的。
林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朝我看過來,說:“觀察,女人的黑眼圈很嚴重,在我們跟她說話之前,她一直靠在男人的身上淺眠。她感受到涼風的時候會格外的驚慌和恐懼。她大吼大叫來掩飾自己。至於她的病,隻是因為她不小心把藥掉在了地上,她驚慌失措的撿東西的時候,我看到了上麵的字。”
我的思維在這時,不禁有些跳脫,我扯了下嘴角,說:“你的眼神真好使。”
林衝我擠了下眼睛,說:“不要說掉在地上,我要是想看,她就是放在包裏,我也能夠看見的。”
他什麼意思?難道有透視眼不成。
我抿抿唇,沒有回答。
林說:“她活著世界上的每一天都是一種折磨,比死亡更加的可怕。我看到她的手腕上有傷疤,這說明,她想過死去,可是她沒死成,可能是自己那個決心,也可能是被家人給全下來了。不過,不管如何,她在人間如同煉獄。做壞事的人,本身就是在懲罰她自己。所謂的牢籠和噩夢都是她自己給自己設下的。她罪責難逃,你又何必用自己的雙手給自己套上刑責呢。”
男人的身體漸漸的軟了下來。
林鬆開手。
男人便歪倒在椅子上。
我走過去,看了看,說:“林,那隻鬼……”
林示意我,朝某個方向看過去。
我們又到了那個空間,空無一人的火車車廂。
男人竟然恢複了死前的模樣,高高瘦瘦,文雅俊朗。
他竟然是那樣好看的一個人,他笑著,很溫和,漸漸的飄遠了。
最終他就那麼消失在我們的麵前,就好像是從來沒有在我們的麵前出現過一樣。
我抬頭看向林,說:“他走了?”
林點頭,說:“他釋然了,終於離開了這裏,以後這裏不會再出事了,他也可以得到輪回了。”
我說:“林,你做的真棒。”
我再回過頭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原來的車廂,大家還緊張兮兮的看著男人。
我笑了笑說:“大家不要怕,他已經沒有事情了。”
有人在一旁害怕的詢問著,“鬼呢?”
我說:“他已經離開了,去了自己該去的地方,他是一個很可愛很善良的男孩。”
是的,他隻是一個男孩。
他還那樣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