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妍兒的心思(1 / 1)

且說,天行受傷倒下之後,被執法長老抱了回來。此刻,躺在床上的他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執法長老用自己渾厚的內力輸入到天行體內,暫時護住他的心脈。這些長老們都知道比拚內力時,撤掌的危險有多大。即便是他們也是不敢這樣做的。執法長老給他號了脈。發現天行,此刻是脈搏仍是微弱,依稀能夠感應到有一些跳動。看著雙眼緊閉的天行,執法長老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如果是這樣易天行就廢了。那自己多年的打算都要付諸東流了。師兄弟們也都很關切的問道:“師弟怎樣了?師傅。”他們當然能夠看出來情況不太好。可是他們想聽到執法長老說一聲:“並無大礙。”有的時候,人也需要自己騙自己一下的。至少還有些安慰。執法長老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唯有一旁的妍兒站在那裏一直默不吭聲。似已石化。夜色已經很深。唯有一輪新月掛在天空。這是一個寂靜的夜。偶有一絲微風吹過,帶起點波動。房間裏的師兄弟們都陸陸續續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了。他們還要爭奪平凡榜的排名。平凡榜是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受傷而停止的。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調整到最好的狀態。這也算是為師門爭光。對師弟也算是一種安慰了。大家就都走了。房間隻剩下執法長老父女。妍兒道:“爹,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讓妍兒在這待會。”執法長老知道女兒的性子,當下也沒說什麼,緩緩走出房門。屋子一下子顯得很靜。妍兒眼睛注視到天行臉上。見到天行那緊閉的雙眼,昏迷中依然堅毅的臉。她忽然發現原來自己並非特別討厭他。不知道自己為何以前就是那樣對他。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對所有的人都很好,唯獨對著天行的時候顯得分外刻薄。也許是這小子開始來的時候搶了大家對她的寵愛,讓她感覺不太好。後來天行送她螢火蟲,本是好意,她自己心裏也是清楚的。但是為何就更加的厭惡他,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當時心裏想的是什麼,或許是有些許開心的,但是,她並不想讓天行知道。她自己感覺這肯定是錯覺。所以,用憤怒來掩蓋了些許的開心。二人後來一塊練功,她也總是想勝過他。她感覺隻要能讓天行敗在她手下求饒她就樂意了。在此期間她也總是沒有一次給過天行好臉色。這讓天行也覺得這丫頭是真的討厭自己。直到天行在被自己以渾身的內力打傷飛起落地的一瞬間,她似乎隱約之間明白了些什麼。她並非真的恨他,甚至說沒有討厭他。她隻是要掩飾自己,不能讓別人看出來而已。原來這個少年已經不知不覺中在她心裏占據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隻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而已。陡逢這生死時刻,她才豁然明白自己的心意。若再重來一次,她確信自己不會非要爭強來和天行比拚內力的。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很奇怪。自己心裏想什麼,有時候自己也不清楚。那種感覺很微妙。有時候討厭或是喜歡一個人總是在潛意識裏把這想法給抹掉,真正遇到生死關頭,才會知道自己心中最真切的想法。尤其是這種涉世未深的少年們。當然也有的人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心裏真正的感覺是什麼。這種人就更可悲了。妍兒就守在床邊深情看著天行。不覺眼淚都已奪眶而出。她本身是不信神明的。此刻也忍不住心中念到:希望各路神仙保佑他趕緊醒來。當然,這個世界沒有神仙,所以,天行也沒有順利醒來。依然昏迷不醒。她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如果天行就此昏迷不行,她也要陪著他直到醒來。風吹著外麵的樹開始搖晃。窗子也被刮開了。天氣也是善變的,剛才還是很溫柔的天氣,現在突然變得暴躁起來。妍兒隻好起身把窗子重新給關好。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天行的手指似乎隱約動了動。當然,這一切妍兒也沒看到。此時的天行也不是完全昏迷著,他仿佛對周邊的事情都是清楚的,又是模糊的,像是在夢裏。他想動。但,他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卻連一抬手都是艱難。他想睜開眼,平常最簡單的事情,此刻,都難以做到。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渾身軟綿綿的。妍兒關好窗子,走到天行身邊,用雙手握住了天行的手。天行也感覺到有一雙手在握住自己,這是一雙女人的手。那感覺像是母親的手,很輕柔。他仿佛回到了童年,他無數次的在夢裏夢見母親撫摸自己的樣子。那感覺真的是好極了。看來,這的確是在夢裏。但願,這個夢永遠不要醒來才好。突然,有一個念想在天行心頭閃過:天道無機,毀而複立,破極重聚,至水化氣,則氣息不斷,水流不息.....這正是納海百川的心法。天行不覺被這心法所引導著,慢慢把渾身破敗的殘餘氣息,慢慢凝聚,開始的時候很慢,感覺像是一個個水滴凝結成一道水線,越來越多的水線聚集在一起彙聚成了一條小河。小河慢慢流淌,彙合在一起,漸漸的變成一條大河。天行的身子突然開始晃動起來。開始隻是小小的晃動,慢慢的開始變得劇烈的晃動起來。妍兒看到這些變化嚇壞了。他想按住天行不讓他亂動,可是她發現根本控製不住他。看來也隻有爹才能控製得了。當下,她也不再猶豫去找執法長老了。就在妍兒出去的一瞬。天行霍的從床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隻感覺體內很不舒暢。他走下了床,意識模糊中,隻有隨意走到哪是哪了。窗外依然是風嘯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