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度的戰爭,哪怕是仙人們,也打的疲乏不堪。從城牆到城內,人們的火氣都很大,大家話都不多,但誰要這時候挑出點事來,很容易便會由小小的口角之爭變成大打出手。
城內的人之軍已經抓了不少傭兵甚至是其它軍隊的士兵,按趙嶽的命令,隻抓不殺,但是會改日嚴判,所有人都統統關進了牢裏。
炬州城新建的浮空堡,城主府中,趙嶽與一眾大能,皺眉看著眼前的影書,才看了一半,趙嶽就氣的用拳頭砸碎了嶄新的幾案。
“垃圾,雜種,狗屎,周家的敗類怎麼可以這樣,這麼大的災難麵前,竟然對我們釜底抽薪。籠絡一批小城,竟然用我們的炮攻我們的城,找死,他們在找死。”趙嶽氣的站起來來回走著。
因為,剛剛的影書,是一名冒死逃回來的傭兵獻上來的,那是一場人與人的戰爭,而且是趙嶽最不想看到的戰爭。
有弓箭,有炮,還有槍,一方偷襲,一方被動應戰,被打的措手不及,屍橫遍野。
那是一座名為曲黎的小城,人口不過十多萬,趙嶽曾親自帶人去勸那裏的城主把人都遷到炬州城附近,便於接應,結果對方是個老頑固,雖然沒翻臉,但還是把趙嶽給婉拒了,說生死有命,這樣趙嶽也不好說啥。
但對方也算給趙嶽留了點臉麵,同意傭兵公會在小城中開設分會,所以這次的影書,才有機會傳出來。
趙嶽看著台下剛剛被救過來的傭兵,輕聲問道:“那邊現在戰況如何,這影書是多久前錄製的?”
中年傭兵扯掉胸前帶血的繃帶,跪下顫聲道:“域王大人,求求您,回去救救我們的家人吧,我是曲黎城的原住民,這是一天半之前所拍,我們的城很堅實,破不了的,相信我,隻要城主大人據城而守,沒事的。”
趙嶽心頭已經暗歎了一聲,周家行事,哪會這般簡單,城中要是沒他們的人策應,趙嶽都敢把頭摘下來,現在這曲黎城,估計已經沒了。
但是,不管沒不沒,事情還是要做的。趙嶽當場帶人去了炬州的傭兵分會,單獨開啟了曲黎城的傳送陣,結果,答案讓所有人的心都涼了半截。
傳送陣開啟失敗,這隻能說明,對方把陣給關了,要麼就是陣被破壞了。
“不,不會的,這不可能,不可能的。”中年傭兵身上依舊是那殘破的盔甲,整個人崩潰了,撲倒在毫無反映的傳送陣上又哭又嚎的,被其它傭兵給拉了起來。
趙嶽歎了口氣道:“給他實施催眠,讓他好好休息,雙邪,我們走,帶上另一套陣盤,生要見人,死也要見屍。”
趙嶽被雙邪夾著,不停的瞬移了數十次,來到了一片冒著黑煙的巨大廢墟上空。
“媽的,來晚了,周家這是瘋了嗎,十幾萬人的城給毀了,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趙嶽氣的差點把牙給咬碎,他現在要是看到周家人,能一拳把他們給砸死。
地邪卻輕輕嗅了嗅道:“不,小主,你誤會了,周家沒殺多少人,此地死的人不過萬,甚至也就兩三千,他們把人都給轉移了。”
趙嶽不解的飛下去,在廢墟中走著,如地邪所說,廢墟中幾乎看不到屍體,但有幾具,也不是在廢墟中,而是在街道上,一看就是些傭兵甚至是士兵,看死狀,應該都是在戰鬥中不敵被殺的。
趙嶽緊緊握著拳頭,一直走到之前他來過的城主府那座大宅,此時也被人付之一炬了,而此地的屍體也是最多,至少六十多具屍體橫在了大宅外,其中就有這位麵色紅潤,白須飄飄的高壯老頭,但此時他的頭已經與身體分了家,大睜著雙眼,死不瞑目。
趙嶽歎了口氣對雙邪道:“想辦法,把城中所有屍體帶走吧,我不想讓他們輪為天族或幽族的食物,至於周家的罪行,我們記下了。”
然而他們三人剛回炬州城,卻又迎來一個壞消息,一個小型傭兵團火急火燎的送上一部影書,並說是來求救的,有一大群身份不明的人,襲擊了炬城西南三四千裏外的亞寧鎮,區區六萬多人的小鎮,防禦陣隻挨了幾炮就碎了,現在還不知道撐成什麼樣呢。
這個鎮,趙嶽都不知道在哪,但他還是帶人殺了過去,這次還好,雙方打的膠著,周家一主有槍有炮有弓箭,而防禦的這些亞寧鎮的人,卻有讓趙嶽哭笑不得的東西—屍體。
大量的屍體,去了殼的幽族屍體,爛的跟腐屍一樣的天族屍體,鋪天蓋地的衝向周家那些人,那場麵,不要太酸爽,簡直就是生化危機的仙界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