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歎了口氣,“老朽盡量!”
呂家男主人,雪貞的父親呂光濟鐵青著臉,怒道,“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雪貞的身體好些了嗎,怎麼就成了這樣?”
賀氏心虛,“這……老爺,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雪貞對我不敬,我罰她跪了一會,結果就……”
“你糊塗!”呂光濟氣的直喘,“雪貞病成這樣,你還罰她,這要有個好歹,咱們如何向楊家交代?”
這個女兒命不好,有人肯求娶,是多麼不容易,要這麼就給破壞了,多晦氣。
賀氏自知理虧,低了頭道,“是,老爺,這次是我考慮不周,下次我一定注意。”
“還有下次!”呂光濟狂噴她一臉口水。
一幹丫鬟更是大氣不敢喘,老爺一慣是個暴脾氣,發起火來連夫人都嚇的半死,更不用說她們了。
藥熬好後,瓔珞邊哭邊喂雪貞喝,“大小姐,醒醒,喝藥了。”
雪貞正深度昏迷,仿佛置身水深火熱之中,根本沒有意識,無法下咽,藥汁從她嘴角流下,弄的滿身都是。
“大小姐,嗚……”
“給我!”呂光濟大為光火,一把奪過藥碗,掐住雪貞的脖了,強迫她張嘴。
瓔珞等人一陣心寒:老爺真下得去手。
雪貞難以呼吸,嗆咳不斷,藥灑的更多。
“再去熬,給我灌,她若死了,你們全部陪葬!”呂光濟摔掉藥碗,憤怒離去。
賀氏暗暗冷笑,也跟了上去。
死了便死了,大不了不跟楊家結這門親,省得小賤人占著嫡長女的位子,還不跟她一心,想想就氣。
這一夜對雪貞來說,甚是凶險,幾次都燒的抽搐不止,甚至吐了沫子,幸虧瓔珞多少懂些照顧發燒病人的道道,給她用溫水沐浴,不停揉搓她的手心腳心,幫她發汗,再加上硬灌了她兩次藥,藥效發揮作用後,她睡的沉了些,天亮時出了一身大汗,總算是退了些燒。
晌午時分,雪貞悠悠醒轉,全身都濕膩膩的不說,喉嚨更是要冒出火來。
“水……”
“大小姐,你終於醒了!”剛剛趴在床前睡著的瓔珞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頓時驚喜大叫,“你要水是嗎?奴婢這就去拿!”
說罷撲到桌上,倒了杯茶過來,“該死,茶涼了,奴婢去換熱的!”
“先給我……”雪貞無力地伸手,“先喝一口……”
“哦,是。”扶著雪貞喝了口茶,瓔珞摸她額頭,“大小姐退了些燒,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
“死了倒好,幹淨。”華裳扯著幹裂的唇,冷笑一聲。
瓔珞心裏難受,歎了口氣,“大小姐何必跟自個兒過不去呢?這親事原也是老爺夫人給大小姐定的,胳膊扛不過大腿去,大小姐就認了吧。”
“你倒豁達,”雪貞斜了她一眼,“你是我的丫鬟,我嫁,你也要陪著,我不好,你也別想好。”
瓔珞傻笑,“奴婢生是大小姐的人,死是大小姐的鬼,再說奴婢覺得那算命的說的不對,大小姐一看就是個有福相的,根本不是招小鬼的,大小姐一定會嫁的好的,奴婢要一直服侍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