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趕忙向那枯瘦老者手中望去,一時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死。
顧星河說道:“果然是三目冰蟾的一條前肢……你把那隻冰蟾藏到哪裏去了?”
枯瘦老者注意到眼前這些人盯著他手中的蟾腿,立馬加快了咀嚼的速度,似乎生怕這些人搶走他的食物。嘴裏因為含著東西,說話有些咕咕噥噥:“哦,你說那條小冰蟾,這麼些年來我可算是看著它一點點變大的……是你們把它打傷的?”
老者三兩下將蟾腿吃了個幹淨,連手上的血也舔了個幹淨,然後略微滿足的側著頭看向顧星河等人,眼光在月依水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僵硬地露出一絲玩味的神色。
老者嘴角還殘留著血跡,月依水被這一看看得心中發寒,腳下不自覺就後退了半步。
顧星河皺起眉頭:“怎麼,閣下是要替那冰蟾出頭嗎?”
老者聞聽此言,收回了目光,看向顧星河,顯然他也看出了這些人中以他為首。
“哎——”枯瘦老者歎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來,我就靠著和它說話才能苟活下來。剛才它渾身是傷,我一時不忍就扯下一條腿,留它一命……一條腿換一條命,天下間可找不出我這種仁慈的人了。”
然後話音一轉,眼睛眯起:“你們呢,願望用什麼換自己的命?”
眾人麵色大便,還是顧星河打破沉寂,畢竟他作為九品強者,是這裏當之無愧的帶頭人。
“哼——”顧星河冷哼一聲:“好大的口氣!你若是將那冰蟾交出來,再坦白自己來曆,此事還則罷了。否則……遁甲宗已滅,你也隨它而去吧!”
沒想到一直麵色病怏怏的枯瘦老者聽聞此言雙眼卻射出精光:“什麼,遁甲宗滅了?”
仿佛被這個消息震驚,又仿佛想到了什麼亟待確認:“那……那嶽問天呢?”
顧星河以為他是被自己鎮住:“當然是死了,而且正是死在那隻冰蟾手上。”
枯瘦老者罕見的保持了沉默。半晌又仰天長笑了起來,眼角含淚:“哈哈哈,天道無常,造化輪回。都是天意,天意啊……”
“不過我雖痛恨嶽問天,但也不得不說是他讓我活下來了。本來還想著出去之後將嶽問天親手殺了,沒想到他卻提前死了,看來這籠子也是他臨死前打開的……別說他是死在冰蟾手上這種話,反正肯定和你們脫不了幹係吧。既然如此,我若殺了你們,也就相當於親手殺了嶽問天。”
聽著這枯瘦老人仿佛自言自語的話,顧星河臉色冷了下來。不說這人的邏輯毫無道理,在自己這方有這麼多人的情況下,這皮包骨頭的老頭還敢大放厥詞,顯然輕視我等。
誰也沒注意到,這枯瘦老者的話變多了起來,而且眼中恢複了些神采。
“真是冥頑不靈……看你被鎖於此,顯然本該是已死之人。就讓我早些幫你解脫吧!”
顧星河周身一震,淩淵九品的渾厚氣息展露出來。
其餘眾人知道顧星河要出手了,當下都後撤幾步。他們也被這大言不慚的枯瘦老者所激怒,眼下還要去找冰蟾,自然樂見其成。
枯瘦老者仍然隨意地坐在鐵籠之上,探查到撲麵而來的渾厚內力,也有些驚訝:“哦,三淵之室!不對,隻是登堂,還未入室。”
若是鬼冥門中還有人存活於世,聽到這句話,定會震驚得目瞪口呆。
世人常分內力境界為三淵九品,唯有鬼冥門也分三淵,但每一淵不論品,而稱之為門、庭、室。三淵之室,即指淩淵九品。但對那些初入九品之人,鬼冥門認為尚未得九品真義,所以稱為隻是登堂,未能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