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大伯的衣袖,“大伯,我怎麼覺得怪怪的,你確定咱們沒被人騙?”
這一行你騙我我騙你的情況多的去了,我大伯是個老油條,通常都是他騙別人。
“嘿,你這丫頭,”大伯敲了敲我的腦門,怒道:“難道大伯還會坑你不成?快進去,接下這筆生意,債務就能一筆勾銷了!”
我心裏有點過意不去,大伯畢竟是我的親人,難道還會坑我不成?再說了,大伯口中的債務,其實是當年我媽臨死之前,在醫院裏的花銷,我爸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一聽要這麼多錢,愣是扔下了年僅五歲的我跑路了。
是大伯一個人扛下來所有的債務,這些年,一點一點的還給當時借給我們錢的高利貸的。
思及此,我歉意的笑了笑,一腳正要邁進去呢,耳邊卻無端端的響起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
“別進去。”
我轉過頭,往身後看了看。
空蕩蕩的,別說人影,連一絲鬼影都沒有。
嘶——
不能說鬼!
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大伯在前頭喊道:“丫頭,發什麼呆啊!快進來!”
“哦,知道了。”
忽略那些紙人臉上放大的笑容,我走到了別墅裏頭。
靈堂被布置的非常奢華,一點也不像是那種普通的規格,反而,有些像是喜慶婚宴的模樣。
“諾,那對夫妻,就是死者的父母,和大伯過去打個招呼。”
我點點頭,和大伯一起走到死者家屬的跟前,然後禮貌的說了一句:“節哀順變。”
死者的媽媽是一位長相非常豔麗的女子,和身邊的男人比起來,反而更像是父女。
女人對我客氣的笑了笑,像是很滿意的樣子,說道:“建華,就他們吧,我想,小柯應該會滿意的。”
男人聽了女人的話,幅度微小的點頭,對後麵坐著的那些人說道:“其他人請回去吧,這次的葬禮,就由金儈道長主持。”
金儈道長,就是我大伯的道號。
“怎麼這樣啊!我們大老遠的過來,你們說一句就要趕人,陸家的人未免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
“就是啊,這金儈道長,還真不配道長這個名頭,陸先生,陸太太,你們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陸太太走上前一步,握住我的雙手,她的眼眸幽深幽深的,像是能看穿人心。
“不用了,我相信,小柯會非常滿意的馬小姐的。至於工資,待會由管家帶你們去財務部領取,今天就麻煩大家了。”
主人家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不好再發表什麼意見。
隻不過,經過我大伯身邊的時候,那幾位穿著道士服的大叔都挺凶狠的瞪了大伯一眼。
“陸先生,陸太太,我們可以開始了。”
大伯把我拉到他的身邊,對我擠眉弄眼。
“看到了沒,這兩位,是空山市的巨頭,”說著,大伯比了比大拇指,“他們指定要年輕姑娘做哭喪人,嘿嘿,其他人都沒有,就我有。丫頭,機靈點,待會好好表現,拿出你的看家本領。”
我囧,已經好幾年沒有和大伯出來招搖撞騙,哦不,是工作了,我心裏突然覺得不是那麼踏實。
不過大伯說了,這兩位,是兩條大黃魚,我可得好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