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秒。
三秒。
四秒。
五秒。
鄭飛卻遲遲沒有出手。
他並不是沒有殺過人,曾經有不懷好意的幸存者想要對他出手,他直接打斷對方的手腳扔進喪屍群裏。
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有點下不了手,雖然心中憋著一股怒氣,雖然感覺白河非常的可惡,但他卻沒有真正的殺意。
這時白河挖著鼻孔,鄙視的看著鄭飛,道:“少年,怎麼了,出手啊,你不是很牛掰的嗎?”
“你就這麼想死?”鄭飛盯著白河,冷冷地問道。
白河閉上眼,笑道:“你就認定哥會死?少年,哥不得不說,你太甜了。其實你並沒有你想的那麼重要,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
“那你就……去死!”鄭飛感覺白河後半句話另有所指,但想要細想又感覺心底一陣煩躁,最後他幹脆放棄一切想法,直接動手!
小石屑被他用手指彈射而出,無論是力道還是速度,遠超之前的石屑。
不過白河隻是輕輕搖擺了一下身體就躲開了,連腳都沒挪一下。
“少年,所謂的戰鬥,其實就是距離的藝術。方寸之間,差之毫厘謬以千裏,除了少數如核彈之類的攻擊,大多數的攻擊我都可以避開。你的能力雖然不錯,可惜永遠不可能打中我!”白河閉著眼,淡淡地說道。
鄭飛眯起眼,雙手插入口袋,下一刻手指間就夾著幾顆鋼珠出來。他手一翻,掌心向上,鋼珠落在掌心,接著他用指尖夾住幾顆鋼珠,直接彈向白河。
這種彈射方式,正常人幾乎無法用力,所以不具備任何的攻擊性,但在鄭飛這裏卻非常可怕。
六顆鋼珠,交叉飛射而來。
白河閉著眼,隻是走動一步,身體側了一下,如蛇般S型扭動一次身體,所有鋼珠都與他擦肩而過。
“少年,真可惜,你又沒打中!”他躲開鋼珠後,再次笑著開嘲諷。
鄭飛臉色一黑,再次雙手插入口袋。
他這次直接抓了一把鋼珠,如同機關槍一般射向白河。
這些鋼珠就算是鄭飛自己都無法計算軌道,甚至有些鋼珠在中途碰撞,然後軌道再次發生變化。
白河這時依然沒有拔刀,在鋼珠射來的瞬間,他隻是轉身,兩顆鋼珠就在他鼻梁和後腦旁邊飛過,兩者距離不足一毫米。
他接著向左邊踏出一步,一顆鋼珠在他身旁飛過,然後他又蹲下,一顆鋼珠從他頭頂飛過,接著他向前一滾,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已經走出所有鋼珠的攻擊範圍之外。
“少年,真可惜,你又又沒有打中。”白河抬頭微笑,接著低頭好像在思考道:“奇怪,我為什麼說又又呢?”
鄭飛緊盯著白河,這時他才感覺到白河的可怕,恐怕沒有數百人圍在一起攻擊白河,這類遠程的攻擊根本不可能擊中白河。
不過他還沒死心,既然鋼珠打不中,那就讓白河嚐嚐他新練的鐵爪功!
他直接從二樓跳下,接著在半空一個跟鬥,右手食指先落地一彈,身體旋轉半圈,雙腳穩穩落地。
“啪啪啪啪,少俠好俊的身手,不跟我學做菜實在是太浪費了。”白河這時立即拍掌笑道。
鄭飛無視白河的話,直接雙手做出爪狀,大喝一聲衝向白河。
兩者相距半米不到時,鄭飛驟然出手,他的右手直接抓向白河腦袋,隻要抓住白河的腦袋輕輕一捏,白河就必死無疑。
但白河這時似乎早有預料,腦袋輕輕側開,在鄭飛準備變招的時候,握刀的那個手利用刀柄輕輕敲了鄭飛的手肘關節一下,鄭飛立即感覺手麻了。
鄭飛反應不慢,另外一隻手頓時如穴居狼蛛般從左下方突起,想要抓住白河的手。
他非常的自信,隻要抓住白河任何一個地方,白河就必死無疑。
白河這時雙眼閉合,風輕雲淡的退後一步,鄭飛的手就差那麼一點,卻又始終差那麼一點。
他接下來一輪快攻,招招都不求傷敵,隻希望能夠抓住白河,但每一次他都差那麼一點點,無論做出多高難度的動作,製造出多麼難以躲閃的機會,他始終沒有碰到白河一下。
“這大概就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吧。”鄭飛最終停下手,不再攻擊。
他非常清楚自己不是白河的對手,剛剛白河有無數機會取走他的性命,但卻隻是用刀鞘敲打他的關節。
這時他甚至懷疑,如果白河要殺他,他能否撐過一分鍾,盡管他有著無堅不摧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