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鶴雖看上去僅有三十歲左右,但真實年齡已有五十多歲,早已娶妻,隻是尚未生子。修行人與普通人不同,他們追求的是長生大道,傳宗接代綿延子嗣觀念淡薄,很多人甚至不願娶妻生子,就是怕情多累人,有礙修行。
在任鶴眼中,米婕既是自己師妹,又像是子女,所以這一番話完全是出於善意的愛護。
米婕自然也能感受得到大師兄的關懷。
“多謝大師兄,不過小妹尚有些事情要做。恐怕不能一直待在院中,不如這樣,一旦我發覺異常,就馬上來找大師兄如何?”
聽完米婕的話,任鶴稍作考慮,答應道:“那好吧,不過,師妹盡量不要走得太遠。”
“我知道了,謝謝大師兄。”米婕展顏一笑,轉身便走。
他們師兄妹二人敘話,其他弟子已經陸續離去,走在隊伍最末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長得秀眉大眼,看起來很是機靈,走在隊伍之中,頻頻回頭看向米婕。
這少年看似不起眼,實則是長生島上最特殊的一個人。他名叫文豐,是島主文錦華的獨子。他的特殊並不隻是因為這個身份,還因為他並不算是長生島弟子,按理說,從七八歲開始修煉的大有人在,而他今年已經十三歲了,卻還未被收入長生島門下,讓很多人匪夷所思。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和弟子們的感情,他身為島主愛子,卻一點也不嬌縱,頗受人喜愛。除了修煉,其他任何事情大夥也都不避著他。
這一年裏,文豐不用修煉,無所事事,經常溜進米婕的院子找她玩,這一來二去,兩人私底下的關係堪比親姐弟。
米婕有個古怪的地方,那就是每隔五六天,總會有一個午後,消失不見,直到傍晚回歸,而且幾乎每次回來,都會很刻苦地修煉。
文豐曾問過米婕多次,她一下午是去了哪裏?米婕卻從來不回答。
他轉而去問段之星,段之星隻說不知道。
這怎麼可能?文豐經常和他們待在一起,早就看出來米婕和段之星之間互有情愫,隻是兩人沒有說破而已。段之星怎麼可能不知道米婕為何失蹤,分明是有事瞞著他。
這樣一來,文豐愈加的好奇,總想弄明白真相。隻是往常,有父親和段之星看著,沒有機會跟蹤米婕。
但今天,父親和段之星一起離島,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所以當他看到米婕快步離開,知道米婕又要“失蹤”了,心裏焦急異常。
“哎呀!我肚子怎麼痛起來了!”文豐捂著肚子叫嚷起來。
走在身邊的二師兄關齊忙扶住了他,關切的問道:“小豐,怎麼了?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應該是吧,出門前我吃了四個黃杏。啊!不行了,我要去茅廁!關師兄,你們先走,我隨後就來!”文豐一把甩開關齊,一溜煙朝茅廁方向跑去。
“你慢點!”
關齊高聲叮囑的一聲,拉過身旁的一個三代弟子。
“劉北,你師祖特意吩咐,這幾日要為師看管文豐,你去茅廁邊上等著,等他出來就帶來見我。”
“是,師尊!”劉北應了一聲,便朝文豐追了過去。
劉北在茅廁邊上等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卻不見文豐出來,叫了幾聲,裏麵也無人應答,等他進了茅廁才發現,茅廁裏竟然空無一人,他仔細觀察一陣,發現沒有任何攀爬的痕跡。
再出來一看,茅廁邊上的林子下麵的草叢,卻有被踩踏的痕跡。
劉北腦筋一轉就明白了過來,文豐定是趁自己視線被茅廁牆遮擋,壓根就沒進茅廁,而是鑽進了林子裏溜了。
劉北苦笑一聲,卻也不怎麼擔心。長生島是自家師門,不會有什麼危險。這樣想著,他慢悠悠地回關齊院裏複命去了。
此時的文豐,早已經到了通往禁地的小路上,已經遙遙地看到了米婕的背影。
文豐不敢跟得太緊,生怕被米婕發現。
就這樣一前一後,“禁地”石碑出現在了眼前。
“看樣子,師姐是要去禁地,她去禁地做什麼?也好,正好趁老爹不在,去裏麵見識見識。”
果然,米婕在禁地石碑處沒做任何停留,直接走了進去。
文豐兩眼放光,強按內心的激動,等米婕進去好一會,他才躡手躡腳地跟了進去。
剛過石碑,文豐不自覺打了個激靈。
“這什麼鬼地方?這麼冷!”
此時的米婕恰好左轉,身影消失不見。文豐強忍著寒冷,忙快步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