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放在普通妖物身上,這樣的重擊之下,早就魂飛魄散了。想必眾位都知道,這位女客身兼兩種神獸血脈,尤其是朱雀血脈,為她保得一線生機。人們都知神鳥鳳凰有不死之身,可以涅槃重生,但很少有人知道,其實朱雀作為鳳凰的近親,也有涅槃的能力。隻不過,瀕死之下,鳳凰可以自發引動涅槃之火而浴火重生,而朱雀卻要借助於外力。可惜,限於這位女客的修為,朱雀血脈很是淡薄,所以聞某才建議佐以鳳凰血,然後再由公子的火行真氣去激發它的涅槃之火。”
聽到這裏,眾人恍然大悟,難怪在場之人唯有餘翀能救石倩,這是因為隻有餘翀修行了火行法訣,並非是他有過人的本事。
餘翀出身離鵲山,種族意識極強,很不願耗費自己真氣去救治一隻妖物。
“可惜在下重傷在身,暫時無法動用真氣,不知她能否堅持到在下傷愈。”
如此明顯的推脫之詞,任誰都能聽得出來,卻也都無法反駁,畢竟餘翀的傷勢,的確很重,雖不至於無法調用所有真氣,但若妄動,還真有性命之危。總不能為了救石倩,就不管餘翀的生死吧?
聞大道淡淡回道:“從這位女客的情況來看,恐怕最多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
玄冥聖靈最是性急,聞大道的話音剛落,他立即問向百花羞月:“可否有快速治愈餘翀的辦法?”
百花羞月從乾坤袋中取出一瓶丹藥,麵露慚愧之色:“即便服下這瓶歸元丹,也要三日時間。”
這時,聞天機突然馱著一枚背殼做成的碗飛了進來:“五鮮羮做好了,鳳血也滴了進去。”
一直沒有說話的蕭無瓊,看到聞天機,突然靈光乍現,開口道:“聞先生卜算之術甚精,既然已經準備好了鳳血,想必也有快速治愈餘翀的方法吧?還請聞先生不吝賜教。”
聽了蕭無瓊的話,眾人盡皆佩服起蕭無瓊心思細密,無不滿懷希望地看向了聞大道。
聞大道卻麵色一苦,直直地看著蕭無瓊道:“這位公子慧眼如炬,方法倒不是沒有。我龜類壽元綿長,靠的是生機之盛遠逾其他族類。所以,若是有聞某生機之助,餘公子在一炷香之內痊愈不是難事。隻不過,想來小兒應該已經告訴了諸位,內子得了失血假活之症,聞某的所有生機,都要用來穩定她的病情,恐怕是愛莫能助啊。”
聞大道的話,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但蕭無瓊總有些奇怪的感覺,好像是自己能夠幫助聞大道解開這個兩難之局,因此幾乎不假思索地說道。
“不知道晚輩等能否幫得上什麼忙?”
聞大道輕歎口氣道:“難啊,五千年前,七留魔尊為布顛倒陰陽攝靈陣,需剝離五行靈獸血元。聞某與內子皆是水行靈獸,內子在歸墟洞府憋悶數千年,瞞著聞某外出散心,卻被七留魔尊所擒。聞某心有所感,便趕赴明陽島相救,可惜還是遲了一步,內子的血元已被那魔頭所奪。聞某不敵那魔頭,帶著內子的垂危之軀,勉強逃回了洞府。失了血元,內子的心髒便沒了生血之能,每日都需大量鮮血和聞某的一身生機來維持身子不腐,可血元不同於血液,即便是再多的鮮血,若非本人所有,隻能維持肉身生機,卻無法重生血元。其實,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失血假活之症,失去血元,就意味著死亡,若非聞某還有點修為,內子早已不在人世。這五千年來,聞某也曾遍尋秘方,最後卻得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據說,在魔界有一個叫做煉血族的種族,他們的血液很是奇特,每一滴都暗含百變血元,但凡被人吸收,都能轉化成別人的血元。可聞某身在人間界,又如何能去到魔界,取那煉血族的血液?”
聞天機還是首次得知母親病症的由來,聽著父親的話,不禁悲上心來,嗚嗚大哭了起來。而洪辰客百花羞月和玄冥聖靈三人,則突然一臉怪異地看向了蕭無瓊。
蕭無瓊自己也很疑惑,這世事也太過巧合了吧?
“聞先生,以您的卜算之術,難道沒能算到,人間界也有煉血族人嗎?”
聞大道豁然站起,無比激動道:“你說什麼?人間界有煉血族人?在哪裏?快說!”
心神震蕩之下,聞大道一時沒控製好自己的法力,散逸出了一絲。但就是這一丁點的法力,差點將蕭無瓊給直接抹殺掉。好在他反應奇快,僅是一瞬間,就立即收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