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早就殺了……想那麼多幹嘛？
甲日鄉又是一杯酒下肚。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日鄉哥，安歇了嗎？”
謝婉兒壓低了聲音發問。
甲日鄉起身把門打開，謝婉兒便像兔子一樣矯捷的入內。
“我怕你一個人喝悶酒不好受……我……我過來陪陪你。”
不等甲日鄉開口相問，謝婉兒便解釋著，自取過酒杯，也給自己斟了一杯。
“來，婉兒姐姐，我們喝一個。”甲日鄉又是一杯酒下肚。
謝婉兒輕抿了一口，有點疑問道：“今日你叫了我兩次姐姐呢？”
“哦，這事啊，其實我今年才十六歲。”
“啊……那我與你第一次見麵時你才十四歲……我……”
謝婉兒臉色一紅，有些難為情，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但也坐的穩，心甚決。
那一年，她已是十六破瓜之歲。
“我自幼雖祖父山中習武，十二歲初成，祖父便叫我輔佐母親，商場如戰場，處處有欺淩，我便謊稱自己已十六歲已成了年。”
“如此也成？”
“山中孤冷，便是少了孩童那些玩耍，如此免了稚氣，或許是因為這吧。加上我母親孤高，也沒人為這小事相問，從此我便在母親身邊打理事務。”
謝婉兒端起酒杯，起身走了兩步，坐到甲日鄉身邊，一飲而盡。
“從我第一次見到你起，我一直在想，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故事，你的生活有什麼有趣的事，奈何兩年了都沒多少次機會看到你，就是看到了也沒什麼時間和你說上話……蒼天垂憐，再見到你音容……”
借著酒勁，謝婉兒一邊說著話一邊悄悄的把頭倚在甲日鄉肩上。
謝婉兒閉上雙眼，縱是微醺，依然芳懷撞小鹿，心田滿飛蝶。
漆黑中，一雙手把自己樓住，放入懷中。
“日鄉，你和姐姐說說你的故事好嗎？”
雙眼總是要睜開的，謝婉兒睜開雙眼，用手摸了摸甲日鄉的臉龐。
甲日鄉笑了笑，說道：“想聽哪些呢？”
“你習武的那山是什麼樣的？有趣嗎？”
“我三歲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那山，每天我起來後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找到祖父，山上布有七元八卦陣。有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七陣，每陣又以八卦排生門，隻有一條路可以貫穿七陣，但必須找對兩陣之間的生門。生門可不是那麼好找，找不到生門，隻有亂穿，始終走不對順序，走不對順序，我就始終找不到祖父，每天就走到累了等著陸爺爺帶我回去。”
七元八卦陣？完全聽不懂……
但此刻還是想聽這個男人說話，似乎每句無聊的話也那麼動聽，似乎每個聲音都能傳到自己的心裏。
謝婉兒忍不住再摸了甲日鄉的臉龐，問道：“為什麼山上會有這陣法呢？這麼精妙的陣法誰布的？”
“這山是師尊留下來的，不過這陣法卻是祖父創立的。”
“你祖父真是厲害，不過要是我到了山上，不也轉半輩子轉不出來了？”
“嗬嗬，我後來才知道，隻要跳上去，就不用管陣法了。”
“嘻嘻，真是身在陣中欲求還陷，跳出法外放眼望空。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