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得百丈聲響異動,百丈之外,隔一牆聲稀,吹一風音走,分辯不能,況分聲辨音之事乃精細頭腦活,百丈之內也需得勞神費心。”
李源綱還想推算分析一番,現在師兄自己都說了出來,自當沒趣。不過腦中一想,倒想起了一個有趣的事來。
“師兄聽音可辨得方向位置?”
“方向自是辨得,隻是位置嘛,不好分辨啊。”
“師兄可欲一辨?”
“如何辨得?”
“走,我們先挑一條冷清的街。”
“要說冷清,那是過芳街冷清。哎,過芳街,隨我來。”
過芳街,果真冷清,各宅各院宛若無人。
“師兄前去五十丈,且看我口型,聽我口中之音。完後再便是百丈,如此。”
十丈、二十丈……甲日鄉使馬往前走了走。約莫五十丈,停下,掉馬回頭。
李源綱擺了擺手,便開始不徐不疾但口型誇大的念道:“孤……生……賢……”
聽完後,甲日鄉也擺了擺手,再往前驅馬走了五十丈左右,掉馬回頭。
李源綱搖擺過手,複念道:“孤……生……賢……”
甲日鄉再擺了擺手。
李源綱趕向師兄身邊,問道:“如何?”
“一字之隔。五十丈聞音便見你口動了兩次,百丈聞音卻是動了三次。”
“我再是念念,你依仿一遍。我來瞧瞧這口動的多快。”
“哦,你來。”
“孤……生……賢……”近一看,口大張,牽鼻目,態滑稽。
甲日鄉笑道:“哈哈,難怪要挑冷清街,你這模樣真個若傻若呆。”
“師兄,你不依仿,我便無法洞聽啊。”
“哦,好吧,我來了。孤……生……賢……”
“哈哈,師兄,你這模樣也是若愚若鈍的。”
街上高處。
“爹爹,他們玩耍的甚是開心,好像是好朋友。”羅賢站在酒樓頂上對父親說道。
羅手聽兒子這麼一說,也是慚愧,枉自己被稱劍聖,可給兒子什麼樣的生活?錢財自是不缺,但自己是孤悶的人,過著孤悶的生活。結果兒子是一個朋友都沒有。
“你想和他們做朋友嗎?”
羅賢沒有回答,隻是直勾勾的看著父親的眼睛。
兒子這神態,羅手看的明白,意思就是看自己怎麼表態。
“除了不許練劍,別的你做什麼我都不會阻著你。”羅手說完便躍下高樓,一踏足一輕點,又是上了一高樓。
“不許練劍,不許練劍……”羅賢念叨著,停在屋簷上不肯走了。
自己又沒事做,讀書自己又不喜歡,練武功,父親就盡管教了一下身法內功,那些東西都已經練得滾瓜爛熟了,唯獨想練劍,父親就是不許。
羅手也甚是無奈,又輕巧的折返回,也不知道兒子心裏想什麼,表麵看起來兒子這心智,比起年齡還差著好幾歲。不過能怪誰呢,隻怪自己,從未怪過甲月雛,盡管甲月雛把孩子生出來不久便走了。
“你要是練劍,就變成和爹爹一樣,那樣就算找到你母親,你母親也不會喜歡你。”
“我們這次能找到娘親嗎?”羅賢的記憶中,從未見過娘親。
“這次定能找到!”羅手肯定了下,再次躍下高樓,連著越過了兩條街,又是看到了騎馬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