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2 / 2)

她剛彎著嘴角衝他笑,他忽然彎下腰,修長的指尖撥開她臉頰上的亂發,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傾身向前。

第二天早上,陸瑤醒來,肩膀幾乎被他壓得沒有知覺,慕澤淵一手墊在她的脖子下,一手環著她的腰,她楞了一會兒神,小心地把他的頭從自己的肩膀上挪開,又拉開他的手,腳尖剛觸底,腰間忽然橫過來一條結實的手臂,天旋地轉,陸瑤再次躺回了床上。

他壓著她的腰,半撐著身體,慢慢地貼近她的臉。

他想吻她。

陸瑤腦中閃過這個念頭,本能地將臉側向一邊,下一刹那她心裏“咯噔”了一下,從前她一直很得意自己的本能反應,在賽場上也很相信這種直覺,現在她卻忍不住哀歎本能反應真是害死人,誰讓她剛睡醒,腦子還不清醒呢。

她艱難地把視線挪了回來,慕澤淵早已停下了動作,靜靜地看著她。

他有四分之一的白種人血統,五官比尋常的亞洲人更加的深邃,眼珠也是很少見的琥珀色,他的目光並不尖銳,甚至是平靜的,陸瑤卻感到了極大的壓迫感,她很少與他對視,每一次她都會覺得那雙瞳孔能輕易地看透她的心思,這是一種很糟糕的經曆。

現在被慕澤淵琥珀色的眼睛這麼靜靜一望,比一盆冷水還透心涼,她腦子真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還不習慣我?”他問。

人要養成一個習慣,需要二十一天重複地做這個動作,新婚後半個月,她剛剛習慣了一點兒,就離開紐約回了上海,自然又陌生了起來,習慣過程被中斷,她理所當然地需要重新開始。

但他……

他習慣得很快,不到一周就能自然地摟著她睡一整夜,對她的所有親密都自然得像吃飯睡覺。

陸瑤躲開他的視線,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我……還沒刷牙。”這理由找得她自己都臉頰發燙。

好在以慕澤淵的性格,除了“走神”的事上,他不會跟她計較,隻要她給了理由,他就算揭過,至於他心裏怎麼想的,陸瑤覺得,做人呢,還是不要去過分刨根問底,自尋煩惱。

“你最近被人恐嚇?”

他話題轉得一點兒前兆也沒有,剛還沉浸在自我安慰中的陸瑤,聞言一愣,有點意外他會知道這件事,她躊躇了一下,想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但又覺得好像沒必要,隔了兩秒她才“哦”了一聲:“……我沒事。”

今年不是她的本命年,但從年頭到現在,她的人生像是被人裹上了一層密不透風的黑布,本以為有了慕澤淵這張好運符,可以雨過天晴,實際上破事兒依舊一樁接一樁,她從紐約回到上海,在上海的十多天裏就收到了四次恐嚇。

陸瑤並不迷信,但她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要去找個靠譜寺廟裏拜拜菩薩,上次她找了個不靠譜的寺廟,問簽時,她問大師:“我今年是不是犯小人,犯太歲……。”

大師掐指一算,一本正經回答:“不是,你犯男人!咳,犯桃花!”

陸瑤瞬間把這個寺廟,歸檔為“一生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