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武周群英記》前傳之結義(1 / 2)

這時門口走了一個駝背老頭,年紀約莫五十多歲,三縷胡須迎風擺動,有人認識便低聲說道:“此人就是天蠶幫幫主上官靖。”但見上官靖一臉和氣,穿著樸素,若不是事先告知,還以為是鄉下老頭,隻見他笑嗬嗬的說道:“葉老弟,你不好好喝酒又在胡說什麼?”說話間,左手有意無意的向葉晟左臂輕輕拍了一拍,而右手卻拎著錫壺,看樣子仿佛是個酒保,哪裏會料到是位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葉晟隻覺左臂一暢,登時氣血流動無阻,心中又驚又喜,應聲答道:“沒有幫主陪酒,我葉某人喝起來沒有滋味。”上官靖笑道:“喝吧。灌死你這個死耗子。”緊跟著又續道:“有酒無茶,未免美中不足。”說著話,也不見他如何出手,隻見錫壺壺嘴激射出一道茶水,輕輕的墜入葉晟身側茶杯中,直到齊杯而滿,卻無半滴遺漏出來。群雄不由得大喝精彩,連珠價的叫好,有的應聲說道:“上官幫主,我的茶杯沒茶了,煩請你給斟滿。”上官靖微微一笑,茶水激射而出,直至茶杯之中。這一下大廳之中,好似炸開了鍋,有的說我沒有茶了,有的說我茶涼了,無論說話者在何處,或遠或近,上官幫主輕輕一按錫壺,頃刻間便將茶杯灌滿,無一滴溢出。忽然一句蒼老聲音從門外傳來:“上官幫主,好俊的功夫,多日不見,精進了不少。”聲音未落,便從門外走進兩人,一個約莫五十來歲老嫗,麵色紅暈,一頭白發,但精神爽朗,看起來也是位練家子,緊隨著她的是名青衣丫鬟,年紀六七歲,雙眸滴溜溜的轉來轉去,臉上卻半分懼怕之色。上官靖慌忙轉身,笑道:“原來是開大姐,想不到你真的來了。”那老嫗答道:“賢侄大喜之日,我若不來,你背後肯定要罵我這個當姐姐的了。”上官靖連忙說道:“開大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說話間,引著那老嫗坐到了上首酒桌首席。登時數百雙眼光直射過去,均納悶:“這個老婆子是什麼人?”上官靖環目一掃,朗聲說道:“我給諸位朋友介紹一下,此人正是百花山莊莊主開莊主。”說到這時,那老嫗輕輕站了起來,斂衽為禮,群雄也跟著還禮。百花山莊,在武林之中雖說知道的較多,可是真正和他們來往的卻寥寥無幾,上官靖能和他們交往,群雄心裏又是欽佩,又是嫉妒。忽一人低聲說道:“這老婆子是百花山莊的莊主不假,但她還有個外號叫素女羅刹。”人群中有人驚異了一聲,問道:“她就是素女羅刹?我還道是什麼大美人呢?原來是老婆子。”先前一人壓低聲音說道:“老兄,你說話可要留些口德,素女羅刹可不是好惹的?”後一人答道:“武功再好,有什麼用?還不是生孩子的料。”此言一出,四下裏靜得出奇,再也沒有人願意接話。

宜鼎昌和麴崇裕見上官靖出手,登時大驚,均心道:“上官幫主單就輕輕一拍,便可以看出功力高於我。現在又有百花山莊開莊主坐鎮,看來不會有什麼來搗亂了。”上官靖環目一掃,又說道:“眾家兄弟是瞧得起我這張老臉,才到來寒舍,小老兒真是受寵若驚。”他這麼一說話,聲音洪亮,登時將噪雜的聲音壓了下去,頓了頓又續道:“大夥來到此地都是老朽的朋友,咱們今日隻求一醉,至於江湖恩怨,咱們以後再清算。”話音甫落,隻聽一人接口說道:“上官幫主,大可放心。今日是賢侄的大喜之日,誰要是在此生事,我柳某人第一個不會放過他。”說著話,左手在桌麵上一抓,登時現出五個手指印。人群中有人低聲說道:“此人正是青衣樓新樓主柳五葉。”新樓主柳五葉為人豪爽,最講義氣,在長江沿岸一帶門派中,提起柳五葉無人不豎起大拇指稱讚,他剛剛露出的一手正是他的絕學‘摧魂手’。上官靖笑道:“有柳樓主的這句話,小老兒哪有不放心之理?”他這句話看著是對眾人說的,實則針對的麴崇裕,他明知道麴崇裕是不速之客,又來路不明,但今日大喜之際,實不願多生枝節。麴崇裕自然猜到這一節,心道:“這柳樓主的摧魂手頗有火候,動起手來,占不到便宜。”想來想去,也不知道如何應對,忽覺胸口一熱,料到有暗器襲來,右掌疾掃出去,不料那暗器卻能穿過掌風,直刺他小腹,霎那之間傳來陣陣劇痛,好像一把利刃在一塊一塊的挖肉,當下急忙默念心法,調節氣息。宜鼎昌斜眼一望,見他大汗淋漓,好似在火堆旁烤火一般,額頭上汗流如漿,略加沉吟,登時明了:“麴崇裕雖說武功不弱,但哪裏敵得過眾人群心群力,看樣子顯然著了旁人道兒。”柳五葉站起身來,說道:“咱們雖說不害人,倒也要提防旁人居心不良。”說著話向龍四海斜睨一眼。宜鼎昌何等聰明,見柳五葉的一個眼神,登時猜到是龍四海暗中搗的鬼,心道:“幽冥洞的毒藥,那可是出了名狠毒,看來麴大人凶多吉少了。”想到這裏時,竟然對麴崇裕產生了憐憫之情。青衣樓是三十六門的小幫小派,柳五葉剛執掌不久,想擒住麴崇裕,一來是立威,二來是揚名,他所發射的是‘蠍尾針’,細如牛毛,落水可飄,倉促之中無人能察覺,但卻瞞不過宜鼎昌眼光,眼看著柳五葉右手微抬,宜鼎昌身子一斜,左手疾探而出,左腕震處,一枚蠍尾針落在地下,而另一枚卻釘在他右臂上,登時右臂一陣酸痛,心裏罵道:“原來這狗賊和龍四海早就串通好了,我真糊塗,這一節我原早該想到。”。原本宜鼎昌心中猶豫不定,心道:“我和麴崇裕非親非故的,一旦出手,勢必暴露身份。”就在他徘徊之際,那兩枚飛針一閃而過,宜鼎昌想也不想的挺身去接,心中隱隱感到不妥,至於哪裏不妥,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兩人輕輕一拆招,倒未驚醒旁人,隻聽柳五葉問道:“尊駕是什麼人?”說話間,雙手疾出,數十枚蠍尾針激射而出,宜鼎昌冷笑道:“在下是個商人,慕名而來,討杯酒水喝。”袖袍一展,將蠍尾針盡數卷入袖中,緊跟著右臂一抖,一縷銳風卷地而起,數十枚蠍尾針銜尾而發,連成一線,隻見柳五葉張了張嘴,好似中了銀針。宜鼎昌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心道:“好個賊子,是------你!”半年前有人給宜鼎昌暗中送信,說是要殺一個人,宜鼎昌接到信函和酬金,便次日動手,輕而易舉的殺了青衣樓樓主江百川,按照江湖上規矩,刺客從不過問主子是誰,但是宜鼎昌無意中發現自己所接收的信函,其實正是出自柳五葉之手,因而可以推測想致江百川於死地的黑手,正是他的師弟柳五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