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克農嘟囔的答道:“二哥,咱們又不是三十六門的人,有什麼好怕的?”卓瑥霖低聲答道:“咱們又不是怕他,而是不要趟這渾水為妙。”雲克農冷笑道:“二哥,虧你整日裏說什麼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現在惡賊當前,你又做起縮頭烏龜了。”卓瑥霖橫了一眼雲克農,張口想辯解幾句,但話到了嘴角又咽了回去,心道:“我這個三弟,武功不高,說起大話來,毫不臉紅。”猛然間傳來陣陣慘叫之聲,聲音悲涼,好似有穿心裂肺之痛,正當眾人驚疑時,數十具屍體被扔到大廳中,各人全身血跡淋淋,顯然是用重手法打死的。隻聽幾聲哈哈大笑,從廳外走進五六人,看樣子全是淳於列的同夥,隻聽臉色蠟黃說道:“淳於教主,這些人貪生怕死,就算加入咱們白帝城,也不會有什麼出息。”淳於列沉聲答道:“咱們並派聯盟,旨在同心協力,榮辱與共,至於武功,咱們可以慢慢修煉。”雲克農低聲罵道:“狗娘賊,說的冠冕堂皇,想不到白帝城如此歹毒。”轉身說道:“大哥,二哥,我去會會這淳於老賊。”卓瑥霖搖頭說道:“三弟,你不是他的對手。”雲克農怒道:“生死有何懼?大不了摘下我的頭當球踢。”宜鼎昌沉聲叫道:“三弟,不得任性。”雲克農見宜鼎昌臉色鐵青,不敢違拗,隻好乖乖的轉回來。
過了一會兒,宜鼎昌才說道:“淳於列有備而來,周圍不知道埋伏了不少高手,咱們硬衝出去,實無勝算的把握。”頓了頓又說道:“待我和淳於列交上手,你們趁機逃走。”卓,雲兩人齊聲答道:“大哥不走,我們決計不走。”宜鼎昌知道兩人重義氣,若是耽擱時機,恐怕三人都難逃厄運,低聲答道:“你們不得多言,按照我的話去做。”雲克農心道:“原想在天蠶幫討幾杯喜酒好,想不到要搭上性命了。”澀聲問道:“大哥,你怎麼辦?”宜鼎昌應聲答道:“我有萬刃劍在手,淳於列一時三刻討不到便宜。”卓,雲兩人自然知道宜鼎昌不是淳於列的敵手,縱然有萬刃劍在手,也無濟於事,兩人互望一眼,齊聲說道:“大哥不走,我們也不走。”宜鼎昌應聲答道:“你們兩人在此,我心有所牽,哪還有心情去打架?”卓,雲複又再說,宜鼎昌怒道:“還在羅唕什麼?”頓了頓又說道:“你們把執迷照顧好。”右手向前一揮,示意三人離開。執迷哽咽說道:“我不走,你說過不會丟下我不管的。”宜鼎昌微怒道:“我又不是去送死?哭哭啼啼,也不怕丟人。”卓瑥霖為人聰明,登時明白了宜鼎昌心意,心中盤算:“大哥所言有理,一旦咱們三人落入淳於列手中,大哥縱然有天大的本領,也束手無策。”又想:“是了,我和三弟勉強還可以和對手周旋幾招,但是姚執迷呢?她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麼能耐------。”念及於此,失聲說道:“三弟,咱們走。”雲克農自然不知道宜鼎昌用意,驚惶的問道:“二哥,你胡說什麼?”卓瑥霖也不答話,右手拉過他的右手,低聲喝道:“哪來這麼多廢話?”轉身向姚執迷說道:“姚姑娘,咱們走。”姚執迷麵色疑惑,不解的問道:“宜大哥,他------。”卓瑥霖答道:“他自有分寸。”說著話,拽起她向前走去。蠟黃矮子向前斜跨一步,躍出二丈有餘,厲聲喝道:“哪裏走?”卓瑥霖也不答話,右手金錯刀隨聲斜砍而出,那矮子也應變機靈,身子淩空一個後翻身,避開了卓瑥霖的刀勢,待他身子甫穩定,喝道:“他奶奶的,要動家夥了。”正在這時,隻聽淳於列說道:“住手。他們不是三十六門的人,放他們過去。”宜鼎昌懸著一顆心,登時落了地,轉念又想:“他怎麼知道我我們不是三十六門的人呢?是了,他連各派各派家室老小,都打探的清清楚楚,也自然知道我們的底細。”望著卓瑥霖三人遠走身影,宜鼎昌心口微微一寬,轉身走了兩步,說道:“淳於教主,執掌白帝城,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尊位何等榮耀?如今卻又來打三十六門的主意,看來你所謀者之大,著實令人佩服。”淳於列淡淡的答道:“葵花嶺的葵花刺客,上能進入皇宮,如無人之境,下能殺盡該殺之人,大慰平生,痛快,痛快。”群雄不由得一怔,心道:“葵花劍客,難道眼前的漢子正是殺人不眨眼的劍客?”又想:“是了,淳於列工於心計,多半是他有意捏造名字,旨在我們等人內訌。”宜鼎昌心裏咯噔一聲,暗道:“原來他早已知道我的身份了。”當下含糊的答道:“你要的是榮華富貴,功名利祿,而我不過追求自由豪放,無拘無束,咱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淳於列冷聲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走?”宜鼎昌濃眉一展,答道:“原本不願多管閑事,可是見你殺戮甚重,我不得不提醒你。”淳於列冷笑道:“那就先掂量掂量你自己。”右手一揮,眼前六名漢子走了過來,有使長劍的,有使大刀的,有使雙刀的,有使雙鐧的,有使長槍的,最後一個赤手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