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武周群英記》前傳之恩怨(1 / 2)

第四章恩怨(3)

汪至柔原是費堅的表弟,他見表哥氣勢洶洶,但也不敢睜眼相望,隻好將頭耷了下來,低聲答道:“表哥,對不起。”費堅森然說道:“你不是我們蠑螈宮的人,自然不屬於我管,也用不得向我說對不起。”他盛怒之下,早就將姑表之親拋到了九霄雲外。那姓於的說道:“常言說的好‘家有家法,國有國規’,你們觸犯大唐律例,那就要受到懲罰,此乃天經地義之事。”開延貴冷哼一聲,說道:“姓於的,哪來這麼多廢話?老子技不如人,敗在你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姓於的悠悠歎了口氣答道:“我要出手殺你,還要大唐律例作甚?”陡然間開延貴身子一轉,雙掌疾向姓於的推去,這一突變雖在瞬息之間,那姓於的登時反應過來,右袖及時卷出。掌力和袖力接實,開延貴胸口一窒,蹭蹭蹭連退數步,仍覺對手的勁力綿綿而至,猶若山嶽。汪至柔搶身一步,呼呼兩拳打在對手胸口,這一下出手偷襲,拳拳著肉,正當他出第三拳的時候,那姓於的右手微抬,橫切出去,勁風似刀劃過汪至柔的右腿,登時血流如注,汪至柔站立不住,身子一歪,倒了下來。那姓於斜退兩步,嘴角溢出血絲,突然間胸口的衣衫片片飛了起來,赫然露出漆黑的肌膚,心神略定,環目一掃,問道:“想不到你們兩個竟然能解開穴道,嘿嘿,看來我真是走眼了。”人群中見姓於的頗有俠義,突然遭到襲擊,均感到不解,想要出口詢問,又不知道如何出口,各個心道:“開延貴暗中偷襲,著實不夠光明磊落,但情急之下為求自保,也是不得已為之,不過如此以來,蠑螈宮的在江湖上俠義之名,恐怕又要大打折扣了。”那姓於的揚聲叫道:“既然尊駕已經來了,何不賞臉湊個熱鬧?”心道:“普天之下能解我所封穴道的人,寥寥無幾,就憑開延貴和汪至柔兩人,恐怕再過二十年也解不開。”

不多時一人答道:“於先生是朝廷中人,該管的事,自是可以管,但是我們江湖中人和你們素無瓜葛,於先生又何必趟這趟渾水呢?”這聲音細若遊絲,緩緩的傳了過來,群雄各個聽的一清二楚,仿佛說話者就在眼前。姓於的臉色一驚,揚聲答道:“原來是糊塗老人的門下,在下失敬的很!”江湖上傳聞在終南山居住著一位世外高人,他武功高的出奇,但行事瘋瘋癲癲,猶如孩童,武林中人稱糊塗老人。說他糊塗,那也不過是一句戲話,此人學究天人,胸中包羅萬象,無所不知,無所不懂。那聲音又說道:“於先生,你武功雖高,但傷了元氣,可不是鬧著玩的。”眾人一驚,心道:“此人原來不在遠處,看來就在眼前。”想到這裏,紛紛四處張望。那姓於的答道:“既然你有要事,那我們就先告辭了。”他受了汪至柔兩拳,早已傷了腑髒,隻是室內室外都是勁敵,一時之間他不願露怯,聽那人的語氣似乎有什麼要事,當下便順水推舟,做個人情。木冬緒進身一步,叫道:“想走,沒有那麼容易?”甫想出掌遙擊過去,隻覺丹田空空如也,竟然無半點內力。那聲音又說道:“木冬緒,你內力盡失,難道還想找死不成?”木冬緒怒道:“****祖宗十八代,有種現身大戰一場,鬼鬼祟祟的算什麼?”那人冷哼一聲答道:“你想見我,也不是什麼難事,隻可惜你見了我,要倒大黴的。”朱庭吾心道:“木冬緒和我有血海深仇,可不能教他死在旁人手裏。”念及於此,急忙運勁於雙臂,可是一運氣才知道丹田空虛,登時叫道:“不好,我中毒了。”轉身向費堅問道:“我內力盡失,難道------。”費堅登時會意,答道:“朱兄,咱們相交多年,我怎能做出這等事?”一運氣,也沒有了內力,但頃刻間真氣又源源湧動丹田。人群中傳來陣陣叫罵聲,原來凡是飲酒的人,都覺得渾身酸軟,失去內力。宜鼎昌和雲克農對視一眼,均感到慶幸,心道:“想不到惡賊早就在宮內,顯然早有預謀。”又想:“這下毒施毒,是楊公引的拿手好戲,看來這狗賊終於露麵了。”想到這裏,既是歡喜又有幾分憂愁。正當群雄咒罵之際,那聲音又說道:“你們中的毒,一時之間難以解除,越是用勁運氣,毒汁越快的擴散全身。”遊晚寇怒道:“你這個惡賊,究竟是什麼人?為何這般歹毒?”突然間頭頂轟的一聲響,登時現出一個大窟窿,一個人影飄飄而至。

宜鼎昌看了一眼,登時嚇得胸口砰砰直跳,來者不是旁人,正是白帝城的教主淳於列,心道:“我早該想到,原來是他搗的鬼。”。人群中也有認識淳於列的,看到他現身,登時明白了七八分。費堅問道:“淳於列,你想幹什麼?”語氣中大有憤怒之意。淳於列不疾不徐的答道:“我就想將咱們長江三十六門合而為一,大夥共享榮華富貴。”費堅怒道:“隻怕享受榮華富貴的是你吧,我們那還這麼好的命?”他向來謹慎,這一次竟然著了道,饒是他城府極深,話音也有幾分顫動。王算永叫道:“淳於教主,我天山派和你們白帝城素無過節,你這樣做,未免欺人太甚。”淳於列答道:“三十六門論名望,論地位,論聲勢都不及天山派一二,要是王掌門願意光臨敝派,那可是天大的喜事。”王算永森然問道:“這麼說,你連天山派也想吞並,是也不是?”這句話說中了淳於列的心坎,他臉色微紅,嘿嘿不再言語。汪至柔則接口說道:“王掌門,想不到你死到臨頭了,還做口舌之爭?”王算永斜目問道:“你是什麼人?”淳於列揚眉答道:“他是我白帝城左護法。”費堅看了一眼開延貴,問道:“如此說來,你是他的右護法,是也不是?”開延貴點了點頭,答道:“從此之後,我與蠑螈宮不再有任何瓜葛。”費堅氣的身子直哆嗦,說道:“你壞了本門的俠名,已經是死罪難逃,卻又為何投入別派?”開延貴朗聲答道:“你是蠑螈宮的宮主,要風有風,要雨有雨,我卻什麼也沒有。”頓了頓又續道:“整日價裏悶在宮內,遲早要生出病來。”費堅喃喃的答道:“很好,很好。你既然改投別派,也省的我清除門戶,叫你逐出門牆,從此之後,你再也不是本派弟子。”說到這裏,雙眉之間大有憂傷之意。淳於列朗聲說道:“左右護法,你們剛剛誓言效力於我,是以我才幫你們解開穴道,不知道你們的話是不是出自肺腑?”開延貴答道:“忠心護教,絕無二心。”汪至柔答道:“為教主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淳於列半眯著眼睛,答道:“適才那個姓木的對我不敬,你們打算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