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皆大歡喜!
餘大將軍剛直不阿的一輩子,也就在女兒的事情上糊塗了些。現在聽到齊王爺說出這種話,他登時氣得臉紅脖子粗,直接大手一揮:“齊王爺還是請回吧!下官沒有往上爬的奢望,下官的女兒也不是非得嫁人!”
“好吧!”麵對餘大將軍的滔天怒火,齊王爺隻是幽幽歎了口氣,“本王話先說到這裏,餘大將軍你先考慮考慮吧!本王不著急,什麼時候你想通了,你什麼時候再去找本王就行了。”
說著,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對隨扈道:“把人帶上來。”
隨扈領命,出去將一個五花大綁的丫頭給拎了進來扔到地上。
餘大將軍一看,頓時看著齊王爺的眼神就變了。
齊王爺卻還是那般笑得溫文爾雅:“聽說郡主和餘大將軍你們一直在尋這個丫頭,正巧這人犯在了本王手裏,本王就幹脆把人帶過來了。橫豎就是一個奴才,也不算什麼事,就當是點添頭吧,還望餘大將軍和郡主笑納。”
說罷,他拱拱手,從容退下。
等人一走,餘大將軍卻是雙腿一軟,直挺挺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
這事……這件事不對!很不對!他們被人坑了!
這個時候,卻聽一陣劇烈的嘈雜聲從遠處傳來,漸漸朝這邊逼近。餘大將軍敏銳的捕捉到“郡主”二字,立馬豎起了耳朵。
來人的確是惠蓉郡主。
當她聽說齊王爺是帶著禮物上門來提親的時候,整個人都差點沒爆炸!又聽說齊王爺把柳兒給一並帶了來,她更是怒不可遏,直接就往前頭趕來了!
進了前廳,她二話不說,走上前一把拽起柳兒的頭發,掄起胳膊就是幾個響亮的巴掌。
打完了還不解恨,她又把人扔到地上,連踹了好幾腳,知道踹累了,才喘著粗氣喝問:“你說,是誰叫你來害本郡主的?趕緊說,不然本郡主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隻是不管她怎麼打罵,柳兒就是跪在地上一言不發,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惠蓉郡主一見,就氣得不行,忍不住又是一通亂打。打還不過癮,她扯著嗓子大喊:“來人,把本郡主的鞭子拿過來!”
“蘭兒,你夠了!”餘大將軍終於看不下去,大聲喝止住女兒。
惠蓉郡主立馬回頭:“爹,這個賤婢她把我害成這樣,難道還不許我打她出出氣嗎?我的名節全都被她毀了!”
“毀了你名節的不是她,是你自己。”餘大將軍冷聲道。
惠蓉郡主一愣,眼眶瞬時紅了。“爹,你還是在怪我是不是?怪我丟了你的顏麵?”
“餘品蘭,你給我閉嘴!”餘大將軍忍無可忍大喝一聲,“你除了惹是生非,惹下一堆爛攤子沒法收拾然後哭哭啼啼的讓我給你擦屁股,你還會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犯了什麼錯?你哭吧,你就算把眼睛哭瞎也沒用了!”
活了這麼多年,惠蓉郡主還是第一次被父親這麼大聲的吼。而且從父親布滿紅血絲的雙眼中她可以清楚的看到——父親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不是狐假虎威估計嚇唬她。
一瞬間,她心裏開始慌了。
“爹,我……”
餘大將軍卻不再看她,轉身隻會丫頭小廝們:“把這些禮品收起來吧!”
“不許!”
聽到這話,惠蓉郡主臉色立馬一變。“爹,你收了這些東西,是打算把我嫁給齊王爺那個病秧子?”
餘大將軍冷冷看著她:“那你還想怎麼樣?你的名聲已經這樣了,現在能有個人肯要你就不錯了!”
“我不!我不嫁!那個病秧子一看就不是個長命的貨,爹你難道就為了所謂的麵子要把我的一輩子都折進去?既然這樣,我寧願不嫁,剪了頭發當姑子去!”
“有本事你倒是剪個看看!”
“好,剪就剪!”
惠蓉郡主的一身暴脾氣完全遺傳自餘大將軍。再加上自小被養得格外嬌氣,她向來就是個你不讓我滿意我就惡心你全家的性子。即便現在自己麵對的是自己親爹也一樣。
被他這麼一刺激,她直接操起旁邊一把剪刀,竟是真的開始絞頭發了!
餘大將軍一看不好,連忙上前來奪走剪刀。“蘭兒你瘋了嗎?你還真剪!”
“我說了我不會嫁給那個病秧子!不然,我寧願剪了頭發!”惠蓉郡主昂起頭倔強的道。
看著女兒一臉的決絕,餘大將軍無力閉上眼。“你以為我願意把你嫁過去嗎?你的清白都已經給他了,除了他,你還能嫁給誰?”
惠蓉郡主一愣:“爹,你說什麼?”
“那天晚上和你一起的人,就是齊王爺。”餘大將軍低聲說道,前所未有的無力。
惠蓉郡主臉色一白。“不,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和那個病秧子……不,爹,你一定是騙我的!”
“我也希望我是騙你的。隻可惜……”餘大將軍看看一旁早被惠蓉郡主打得遍體鱗傷卻依然一聲不吭的柳兒,“看到齊王爺把這個丫頭送過來,難道你就沒有想到什麼嗎?而且不管你如何打罵,她都閉口不言,你就沒想想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惠蓉郡主傻傻問。
餘大將軍再度絕望的閉上眼。
“還能為什麼?因為這個丫頭就是他的人,這些天一直跟在他身邊!至於她不說話,那是因為她什麼都不用說,齊王爺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們了!他之所以把這個丫頭交給我們,一是為了讓你泄憤,二則是警告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心裏,叫我們乖乖聽話!不然,你的名聲還不知道要怎麼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