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陳三才沒走幾步,我便看見了陳三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他咬著牙,我知道陳三可能現在很痛苦。
可是我很快就知道了,不止他一個人痛苦,因為我很快也察覺到了身體上的疼痛,那種疼痛不是來自皮膚上的。
倒像是從心位置,從隱藏在皮膚裏麵的血管裏慢慢地在往外透放著的,那痛是一種煎熬。
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如此的痛,隻是我感覺手臂上的鮮血在加速往外流淌著,地麵上很快就有了一灘血液。
隻是鮮血落到地麵上沒多久,我的鮮血仿佛就要被蒸發了,變成了一顆顆像是水滴往上飛離,下一秒,就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朝著那畜生飛去。
我擦,而且我的手臂上的鮮血還在滴落,泥菩薩趕忙上前用一塊布幫我包起來了,鮮血才停止流淌。
地麵上的血跡已經完全被蒸發了。
這畜生居然喜歡我的血,這是讓我沒有想到的。
陳三在紅光裏朝著那畜生走去,而那紅光的範圍也在不停的擴大,小茹卻還在靠近。
我讓泥菩薩和王威退走,因為我已經聞到了死亡的氣息了,我身上的痛感還沒有消失,像是在繼續滋長著。
我感覺自己的傷口正在撕裂一般,痛感逐漸增加,這痛感和之前我經曆過的都不同,這痛感密密麻麻,仿若每一個毛細孔都插進去了一根針了。
痛一絲絲的蔓延著,我鼻尖沁出了汗珠子,麵部陡然的一下像是失去了血色,我呼吸加重,感覺心跳似乎都在減弱一般。
我覺得如果我不過卻將那畜生給弄死,我就會慢慢地被痛死。
於是我朝著紅光裏走去。
陳三已經讓小茹退走了,而我讓王威和泥菩薩退到一旁去。這兩人又跟我耍無賴,這次我沒有縱容他們,而是直接破口大罵,媽的,日了狗了,老子幹嘛你們就幹嘛?
我心思不定。
王威想跟來,我直接罵滾,泥菩薩叫我一聲三寧哥,我說不要過來。
我手扶著胸口,繼續朝前走去,我麵色蒼白到可怕,我感覺自己走到一個邊緣,我快要接近紅光的時候,我扭頭對王威和泥菩薩說:“不要靠近紅光。”
我站在這紅色的月光邊緣,死亡的氣息如同潮水般向我湧來,我被壓的死死的,瞬間。
我從來沒有如此真切的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就算上次邪人將我的眼睛挖去的時候,我也沒有如此的強烈。
還有在死地的時候,或者黃泉路的時候,我都沒有,但是我此時此刻卻有。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我一步就跨入其中,我被紅光覆蓋了,我身上的皮膚也瞬間變成了紅色。
可是奇怪的是,我進入其中後,我身後像是過了一個鐵塞網,網將我的皮膚過了一遍,然後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傷口。
傷口從皮膚裏往外透血。紅光範圍大,我身上的血珠子全部毫無例外的朝著那畜生飛去。
陳三看著我說:“你進來會死的。”
我說:“你不會死嗎?”
陳三說,就算我會死,也沒有你這般容易死,你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能消弭著紅光嗎?你不能,我卻可以,你現在出去,還可以活的。
可以活嗎?我問道,我心裏有些疑惑。
我問說:“這畜生就單純的是龍脈嗎?”
陳三說:“你看你身上的血,你身上的血去哪裏了?”
我不用看,我自己知道,我身上的血全部往畜生身上飛去,而其我猜測他應該喜歡我身上的血。
祭祀龍脈的時候,需要一些比較適合的鮮血,那麼無疑你就是最適合的鮮血。
陳三說著,情緒似乎變的激烈起來了,他說:“三寧,你到現在還沒有清楚的認識自己嗎?”
我被陳三這話說的愣住了,你能想象此時我的嗎?此時我連發根都在出血,鮮血蔓延著,滴落,但是地麵卻滴血不沾。
這紅光像是在將我的限製了,我走路都變的緩慢起來。
我抬頭望了一眼,陳三說著話,清楚的認識自己,什麼是清楚的認識自己?我是三寧,我是白眼之人。
千年以來的白眼之人全部叫三寧。
三寧就是白眼之人的稱呼,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嗎?
我對陳三說:“白眼之人的命就該如此嗎?”
“如何?”
“我願活可是我能活嗎?我想死,我想千萬人要我命吧。”
陳三聽到我這句話沉默下來,我們倆在這紅光之之中都很慘,這紅色的月光,讓我們遍體淩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