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止不住地冒起一粒粒雞皮疙瘩,一想到剛才是這些東西在我肉裏鼓動,我就忍不住打寒噤:“全……都出來了嗎?不會爬到……別的地方去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突然覺得背上開始發癢,然後屁股上也有點癢,手臂也是……
“哼哼~”九風突然笑了,他把手朝我伸近了點,“你聞聞。”
變態,這有什麼好聞的。我下意識地往後撤了撤。
他眉頭一擰,露出不悅的表情:“慫包,少在心裏罵我,都跟你說過我能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了。這不是一般的跳蚤。”
我將信將疑地湊近了一點,因為怕把跳蚤吸進鼻子,我聞得特別小心。九風一直在旁邊盯著我笑,好像我的舉動多滑稽似的。
我隱隱聞到一絲陰氣,可是……“這味道……不是你身上的嗎?”
我覺得自己問得沒有哪裏不妥,他卻突然生氣了。一張臉方才還流露出溫柔,現在卻冷如寒冰。隻見他把手收回,握拳後旋即展開,他手裏那些跳蚤便全都粉碎成灰。
他似乎有些煩躁,將東西灑在地上後,就把我的腿從他腿上拿開站了起來。
“我已說過,你第一次看到我時,那個樣子是我故意用來嚇你,不要再將我想得那麼不堪。如果當初溫增華沒有想過背叛,我也不會用那樣的麵目示人。”
“我頭一次見你不是在火車上嗎?”我不跟她他討論爺爺背叛的事情,不過就是把石頭給了我,他至於這麼生氣嗎?從頭到尾,最該生氣的人明明是我。
“火車?”他有些迷茫,不解地走近了兩步。
他又在鬼格分裂了,我懷疑他腦子有點不正常。我把幽靈列車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雖然我之前懷疑那隻是夢,可我如今卻更偏信那是事實。
他聽完果然笑了,隻是我看不懂他這個笑容。
就在這時,腳腕處突然又傳來一陣瘙癢,我大驚,趕緊拉住了他的手臂:“我……我肉裏還有東西,怎……怎麼辦?”
“慫包,這樣就怕了?讓你不要攙和進來,你非要逞能做什麼?”他微微勾起唇角,手裏突然多了一個小玉瓶,“回去後用毛巾蘸陰泉水慢慢揉,這些東西會出來的。”
“這一瓶太少了,能不能多給點?”我盡量露出最為祈求的眼神,誰知道我腿上爬進去多少隻跳蚤?
他的心情貌似又好些了,擺手說隻有這麼多,然後就在我沮喪之際,又坐下,把我的腿被抓在了手中。這個變態,居然把我大腿往下都摸了一遍,還美其名曰在我給我看看跳蚤有沒有爬到別處去!
丁香這家夥,不就是跟醫生去拿藥嗎,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該不會那個醫生見色起意,把她帶到偏僻的地方想強她吧!
我一想到這個可能,立馬坐不安穩了。
九風在我腳腕往上五六厘米的地方劃破一層皮,然後我就察覺有冷幽幽的東西鑽了進去,環繞小腿一周,久久不散。
“它們已經爬到這裏,不會再往上鑽了。”他說罷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有人來了,自己回去揉吧。”
離開前,他猶豫著抱了我一下,然後就在我的詫異之中,低頭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這種感覺很奇怪,他是在跟我談戀愛嗎?
“溫馨?等久了吧,走!”丁香一臉火氣地衝了進來,手裏的藥都被她捏扁了。不會真跟我擔心的一樣吧?
“他奶奶的,老流氓一個,七拐八拐地把我都給帶迷路了,還想對我動手動腳,我趁他老鳥硬了,一拳頭砸過去給打折了,他這輩子還能再硬就算他本事好!”她一路上罵罵咧咧,看來氣得不輕。
我看了看她胸前的深溝,默不吭聲地替她把衣服往上拉了拉。這種小地方,很少有人穿得這麼暴露,難怪那些人看了就把持不住,不過若是真對丁香動歪腦筋就是他們的錯了。
天色已經大暗,我突然想起忘了告訴九風關於林傳榮的事情,他這麼厲害,讓他去取爺爺想找的那樣東西不是更好?其實有一點我一直不明白,既然九風這麼厲害,他為什麼會跟爺爺合作?
我們一路上就著昏暗的燈光往旅館走,可半路上丁香突然驚駭地指著不遠處的一個人,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好!我上當了!”
我細眼看去,隻見遠遠向我們走來的那人,正是衛生院裏剛才給我看腳腕的男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