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像斷片了,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啟靈館的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個小毯子。
坐起身,腦袋有些生痛,我不記得喝了多少:“該死。”暗自罵了一聲,剛想站起來,喉嚨裏就一陣幹嘔,立馬跑進了廁所扒在馬桶上吐了起來。
整個廁所都是酒味,洗了把臉,整個人感覺舒服多了,就是腦袋還是有點暈。
在店裏轉了一圈,沒有看見陳科的身影,我就記得當時我走的時候還罵了他,然後一個人去喝酒,後來我怎麼在這了?
剛準備出去,陳科就盯著濃濃的黑眼圈從外麵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些吃的。
肚子裏本來就空的,加上剛上吐了很多,這不,剛聞見肚子裏的蛔蟲就開始叫了。
“醒了呀?怎麼屋子裏還是一股酒味。”陳科捏著鼻子,將吃的放在了桌子上,不停轉悠著。
我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自顧拿起了一個肉包子就咬了起來。
“還生氣呢?生老板的氣可是一個很不明智的選擇,難道你不當心我不給你工資嗎?”陳科坐到了一邊,見我不說話,自己點了根煙:“也就我人好,換了一個人肯定不會在雇你了,快些吃,吃完了洗洗,帶你出去找你家。”
當我聽見家這個字眼的時候,渾身為之一振:“去哪裏找。”
“我還以為你喝酒喝啞巴了,昨天都怪我,你也別生氣了,我這不也是擔心你的安全嗎?”陳科似乎在和我套近乎。
“帶我去。”
陳科見我沒多少話,隻好聳聳肩:“昨天晚上給你送回來後,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休息了一會我就出去幫你打聽關於你們村的消息了,我一朋友給了我一個人的地址,似乎他以前在你們村待過,要不要去問問看?”
“走!”內心激動無比,沒想到陳科辦事還挺有效率的,兩三口吃下了所有的包子,差點沒給我噎死。
一路上,對陳科的氣也沒有那麼大了,感覺自己昨天做的是有點過頭,他確實是好心,但我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但礙於麵子,我對他還是比較冷淡,跟著他一直在走路,而他時不時的拿出了一張紙條看,估計是地址就在紙條上麵。
終於,在一個半小時之後他帶我走進了一個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小區了,還是水泥牆,比我們店那邊還要差一點。
“應該就是這裏了。”陳科不停的對著紙條:“走吧,在中間那一棟,三樓。”
我點點頭,剛走進院子,就聞到了一股放過濃濃的煙硝味,而地上還有一些殘留的鞭炮渣子。
跟著陳科走進了樓道,全身都感覺有些不舒服,看著陳科不停的打著哈欠,我搖搖頭,應該是自己多心了。
剛走到二樓就聽見上麵傳來了稀稀疏疏的哭泣聲,琢磨著下麵看見的鞭炮,是不是有人過世了?
“就是這家。”陳科指著一個屋子,大門是開的,哭聲正是從裏麵傳來的。
陳科說完就要走進去,我拉住了他:“他家似乎有人過世了,現在去,不好吧?”
陳科聽了我的話,低頭思考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服:“沒關係,別忘了我們是做哪一行的。”
我微微一愣,便跟著陳科走了進去。
果然被我猜中了,滿屋子都是供香的味道,隻有幾個人跪在客廳,對著遺像在哭,我卻沒有看到屍體。
可是當我看向那遺像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這不正是那天死在我家邊上的那個大學生嗎?
“請問兩位是亮子的同學嗎?”問話的是一名中年婦女,似乎是死者的母親。
我沒開口,倒是陳科,咳嗽了一聲,對著她行了一個禮:“阿姨您好,我是啟靈館的老板,這位是我的師弟。”
陳科的名片隨身攜帶,遞給了這阿姨一張,阿姨剛剛結果,看了一眼,卻有點麵露驚訝:“我們沒請先生呀,你看我們家,這。。。”
陳科隨即就反應了過來,她家住在這裏不難想出她家裏的經濟條件不大好,陳科連連擺手:“阿姨,您誤會了,我們不收錢,昨天晚上您兒子托夢給我,求我們幫忙處理一下他的身後事,您也知道,他是個愛麵子的人,就算是最後一段路也不想沒麵子,加上我師弟和他身前住在一個小區,這不,我們就來了嗎?算是積陰德吧。”
陳科可真會編,也難得他做一次賠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