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軒轅軒宸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笑道:“我叫軒轅軒宸,我自然是人。”
阿點已從地上爬起來,躲到牧希堯身後,牧希堯心中也是害怕,兩人戰戰兢兢往後退,如大禍臨頭般注視著眼前的人,又仔仔細細觀察了眼前人的麵貌,的的確確是軒轅軒宸。
牧希堯雙腳一直在抖動,邊退邊問:“可是你怎麼會滿頭白發?你是什麼妖怪?”
牧希堯和阿點都知道,今天軒轅軒宸到牧家迎親時,還是一頭黑發,怎麼現在變成了一頭白發。
年輕人怎麼會白發滿頭呢?在城國有一個古怪的習俗,一個人若是少年白頭,則是不祥之兆,被視為妖孽。
一個人若是老了,自然會滿頭白發,所以並不見怪,但牧希堯和阿點深知軒轅軒宸可不是什麼耄耋老人,所以見了他的一頭白發,才被嚇得這般慘,直接將軒轅軒宸視為妖怪了。況且軒轅軒宸一身紅衣,加上他的臉色和那頭白發,這夜晚看來,果真像一個妖怪。
軒轅軒宸聽了牧希堯的話,頓覺好笑,道:“我是人,不是妖怪,我來便是要告訴你們這件事,隻是你們記住,決不可向外透露這件事。”
牧希堯和阿點稍顯鎮定,想移到床頭坐下,可是腳不聽使喚,抬也抬不動,隻得使勁點頭。
軒轅軒宸又是好笑,見牧希堯緊張之極的樣子,還真是挺可愛的,他道:“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牧希堯顫顫道:“我隻聽爹爹說,你是在冰城出生,患了一種病,然後你爹找了神醫起回生給你看病,費了很大的勁才將你救活。”
軒轅軒宸道:“就這些嗎?”
牧希堯接著道:“我還聽說你有十五年沒有出過都雲山莊了。”說完又閉著眼睛巍巍道:“難道神醫沒有把你救活,你化作了鬼嗎?”
軒轅軒宸笑道:“我不是鬼。”
阿點在牧希堯身後探出頭道:“軒宸公子,不是,姑爺,我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軒轅軒宸對牧希堯道:“你說的不錯,隻是我並沒有患病,而是中了一種冰蟲毒。”
牧希堯道:“什麼冰蟲毒?”
軒轅軒宸道:“冰城生長著一種冰蟲,我被冰蟲咬了一口,身體奇寒,將要凍死,這便是冰蟲毒。”
牧希堯道:“然後呢?”
軒轅軒宸道:“神醫為了救我,給我吃了許多的藥草,我這白頭發,便是藥草的副作用,所以你們不用怕。”說完輕輕咳了一聲。
牧希堯心中奇怪,道:“可是你今天還是黑發。”
軒轅軒宸道:“我吃了一種藥,短時間內可以使頭發變黑。”
軒轅軒宸吃的這種藥有毒,雖然可以讓頭發暫時變黑,但藥效過後就會反傷其身,他與武王談論事情時,傅時樂說時辰到了便是讓他去吃解藥,他提示讓武王早些走,便是不想讓武王知道他是一頭白發。這種藥稀少又不可多服,軒轅軒宸也是無奈才用了這種藥。
牧希堯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軒轅軒宸道:“因為都雲山莊。”
牧希堯不明白,但細想一下,都雲山莊的莊主如果是一個滿頭白發的妖孽,那可真是驚世核俗了。
軒轅軒宸道:“城國人視少年白頭者為妖孽,如果世人知道我是白發,那都雲山莊也要毀於一旦了。”
牧希堯道:“所以你才自十五歲開始從不出都雲山莊?”
軒轅軒宸道:“那是外麵的人瞎說罷了。”
牧希堯又是奇怪,道:“難道不是嗎?”
軒轅軒宸道:“你若是想知道,我以後再告訴你,隻是記得我這白發不能告訴都雲山莊以外的人,包括牧莊主,今天你們便休息吧。”說完又是咳嗽兩聲,便離去了。
牧希堯見他離去,趕緊跑過去將門關上,然後喘了一口大氣,慢慢走到床邊坐上,阿點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兩人直到現在還驚魂未定。
牧希堯滿臉驚疑,道:“天哪,我嫁了一個怪物。”
阿點依舊還有些害怕,看來開門那一霎確實將她嚇著了,她道:“小姐,我們要不要回去?”
牧希堯道:“回哪裏?”
阿點道:“回牧馬莊啊,難道我們要呆在這裏嗎?”
牧希堯瞧著阿點,突兀笑了笑,道:“你可真是被嚇傻了。”
阿點見牧希堯取笑她,嘟著嘴叫道:“小姐。”
牧希堯道:“放心吧,他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他是人,不是妖怪。”
阿點焦慮道:“小姐,你真要嫁給他嗎?”她竟然忘了她的小姐已經嫁了。
牧希堯又是哈哈大笑,道:“你被嚇成什麼樣了,我都已經嫁了。”又見阿點不語,道:“怎麼,你害怕做陪嫁丫鬟了?”
阿點道:“隻是姑爺的樣子太可怕了。”
牧希堯安慰道:“行了,今晚你別去其他房間睡了,我們就睡一起,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阿點從小跟著牧希堯,兩人情如姐妹,這下阿點也不管那是不是什麼新床了,直接就跑到被窩裏去了。牧希堯笑了笑,其實自己心裏也很害怕,但也不多想,鑽進被窩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