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激動和呼吸不暢,穆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上麵的聲音也漸漸歸於平靜。
楚峻北很失望,裏裏外外都找過了沒有發現一絲痕跡,在街上,他倚著車身吸煙,尼古丁的辛辣氣味灌到肺裏引起他劇烈的咳嗽,他邊咳邊抽。
齊野勸他:“你少抽點。”
“齊野,我是不是方向錯了,也許霍斯馭真的有辦法把人給帶出去了。”
齊野搖搖頭:“不可能,除非他屬耗子的能從地底下鑽出去,峻北,海城很大,總有我們找不到的地方。”
楚峻北點點頭,他扔了煙蒂揉揉臉,“你說的對,總有我們找不到的地方。回家吧,我回去看看孩子們。”
天上烏雲密布,遮住了大白月亮。
穆綿醒來的時候還是被綁著而且嘴巴都被堵上了,上麵已經沒有了任何聲音,她的眼珠都懶得轉動,她知道失去了這次她已經沒有機會能逃走。
霍斯馭的情緒不好,整個人顯得很浮躁,他走來走去,忽然站住陰森森的說:“這個地方不能呆了,我們得離開這裏。”
“唔,唔唔。”穆綿的嘴裏塞著毛巾,十分難受,她懇求霍斯馭給弄下來,但是霍斯馭根本就不理她。
霍斯馭開始策劃路線,尋找逃走的方式。
但是要走哪能那麼容易,這一想又過了好幾天。
霍斯馭不敢出去采買食物,他們倆個人這幾天隻吃著一包餅幹,水也是喝有一股子濃重漂白粉氣味的自來水,穆綿這幾天吐的厲害,整個人就像蒸發掉水分的葡萄,成了葡萄幹。
這天,她從昏睡中醒來,發現霍斯馭扭曲的大臉正懸在自己臉的上方,她像見鬼一樣不斷的發抖,霍斯馭卻興奮的抱住她:“綿綿,我們可以走了,我已經聯係好了船,我們先去TW,然後再去M國。”
穆綿翻著白眼,就像一條砧板上的魚,去哪裏都無所謂了,她覺得自己的意誌力全部瓦解了,她沒有力氣和霍斯馭再抗爭一回。
現在已經到了八月末,天又下起來大雨,這樣的天氣實在不適合出行,更別說坐船了,但是霍斯馭堅信越是危險在某些方麵就可以爭取到安全,大雨天,可以隱匿他們的行蹤,更讓楚峻北疏於防範。
他能想到的,楚峻北其實也一樣在想。
他躺在床上,身邊是倆個孩子,他們抱著他的腰,為這樣的雷雨天氣感到害怕。
小風問楚峻北:“爸爸,媽媽也害怕打雷天,她現在怎麼辦?”
楚峻北一直告訴孩子穆綿去國外出差了,小風敏感,他覺得媽媽肯定出了事,但是孩子的思維想不出媽媽到底會出什麼事。
希希比較沒心沒肺,她隻要身邊有人疼她就很滿足,但是小風哥哥要媽媽她肯定也要跟著學,於是也對楚峻北說:“媽媽會不會被大雨淋著感冒?”
楚峻北的嗓子刺痛,他啞聲說:“不會的,不會的。”
楚峻北覺得自己很沒用,說好的要當穆綿擋風遮雨的依靠,可是他現在連她在哪裏都不知道。
風雨很大,穆綿身上裹著一層厚毯子還是淋濕了,伊安幫著他把人弄上車,很厭惡的說:“為了你我可是把多年不交往的黑幫朋友全找來了,將來有什麼麻煩霍斯馭你替我擔著。”
霍斯馭冷冷一笑,“你騙鬼呢,伊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多年前你本就是個小太妹,要不怎麼可能把我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廢話少說,開車。”
伊安不敢開快,雨太大了,雨刷都來及,她大聲罵著,“這鬼天氣,真不知道你怎麼選在今天?”
霍斯馭不理她,他低頭看著懷裏的穆綿,她好像有些發燒,整個人都不太清醒。
吻了吻她,霍斯馭小聲說:“綿綿,我馬上就要帶著你離開這裏,從此我們去一個他們都找不到的地方。”
忽然,伊安一個緊急刹車,霍斯馭的頭碰在車門上,他厲聲說:“伊安,你幹什麼?”
“奇怪了,我怎麼總覺得後麵有什麼東西跟著?”
霍伊斯很敏感,他轉過頭去往外看,除了白茫茫的大雨什麼都看不清,他驟起眉頭說:“什麼都沒有,你別疑神疑鬼的,看看,這條路上連個車都沒有。”
伊安搖搖頭,繼續開車,她不時的看著後視鏡嗎,好像真的沒有什麼。
一個炸雷在耳邊滾過去,伊安嚇得差點扔了方向盤,她大聲喊著:“霍斯馭,這是什麼鬼天氣,我不要走了。”
“你過來,換我開。”
這個雷同時也把孩子們嚇壞了,他們鑽進楚峻北的懷裏尋求保護,楚峻北抱緊他們,心裏卻空的厲害,雷聲讓他的心發抖,不知為什麼,他總覺的今晚要發生點什麼。
忽然,外麵有人在啪啪的砸門,同時崔元扯著嗓子喊:“少爺,少爺,少爺。”
楚峻北趕緊把孩子塞到被窩裏,他自覺鎮定的下床,卻左右腳穿錯了鞋子,拉開門,他問:“什麼事?”
“少爺,你看看,理查回來了。”
理查幾乎是崔元半抱著帶進來的,它瘦了很多,身上的毛都全被雨水打濕了貼在身上,因為冷一直在發抖,它的鼻子耳朵上還有血跡,估計是受了傷,反正現在的理查真是條落水狗,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楚峻北蹲下拉住理查的爪子,“理查,你去哪兒了?為什麼好多天都不出現?綿綿不見了,你和她是一起失蹤的,你是跟著她去了嗎?”
理查鼻子拱著地毯嗚嗚嗚,看樣子十分委屈。
楚峻北摸它的頭安撫它的情緒,卻不想被它咬住了手。
崔元嚇壞了,“理查,你傻了嗎?怎麼連少爺也敢咬?”
楚峻北擺擺另一隻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理查其實隻是含住了他的手並沒咬,它長大嘴巴給楚峻北看,好像它嘴巴裏有什麼東西。
“崔元,找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