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拙不想知道這麼多,隻說他參與到季昀霈這件事當中,不能輕易放過。
陶守宗仔細想了想,收起玩世不恭的嘴臉,認真說道:“華亭秦府,便相當於江城範氏,甚至還要高出一線。你若是動了秦巴,無異於挑起華亭府和江城兩座冥調總局的爭端,這件事不可貿然行動。”
胡茵忽然問道:“腎拿回來沒有?”
陸拙指了指保險箱,“在這裏麵。”
“既然如此,放他走。”胡茵拍板道:“咱們回去。”
既然最是嫉惡如仇的胡茵也如此決斷,陸拙便再無多言。
歸根結底,秦巴是出錢買腎,不是出刀割腎,雖說是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可陸拙又能對一個買家做什麼?
打他一頓?且不提能不能打贏,首先打架是違法的。
割他的腎?那更是犯罪!
代表季昀霈要他道歉並賠償?陸拙也沒有這樣的資格。
隻要季昀霈的腎沒有丟失,以陸拙的性格並不想再節外生枝,畢竟秦巴背後站著華亭秦府,這件事情需要考量的東西一下子就多了起來。陸拙跟著九叔,已經為江城一些狩鬼者不喜,就沒有再給自己四處樹敵的必要。
陸拙能想到這些,胡茵自然也能想到這些,或許這就是隊長選擇息事寧人的重要原因。
但不肯善罷甘休的卻是秦巴,見陸拙等人要走,秦巴不聲不響攔在前麵,沉聲道:“要走,可以。東西,留下!”
一番話說得斬釘截鐵,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胡茵沒有說話,隻是揉著拳頭,斜眼看著另一邊的陶守宗,畢竟三人當中以他在江城總局職位最高,江城冥調總局風紀委員會副主任的話,在某種程度上也代表著江城總局的意誌。
陶守宗摸了摸鼻子,皮笑肉不笑地說話,“兄弟,你千裏買腎,這事犯了忌諱。往官方了說,你這是非法的人體器官交易,要判刑的。拿到狩鬼界裏說,你這是不將江城總局放在眼裏。”
陶守不給秦巴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我明白,江城在六大總局中排名靠後,向來不被你們華亭放在眼裏。而且令尊更是華亭總局副局長,你更加有了囂張跋扈的底氣。”
“但陶某還是想奉勸一句。”陶守宗將手插著口袋裏,沒個站相地盯著秦巴,“這裏是江城總局管轄的範圍,你無非也是內藏境,我們三人要聯手弄死個把人,沒有困難。”
陶守宗目光盯著秦巴雙眼,“兄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秦巴嘴角上翹,不知是譏諷還是冷笑,“全國大賽,奉陪到底!”
言畢,秦巴將田裏的黑色轎車拖上來,將昏迷不醒的駕駛員塞到後麵,一腳油門,破破爛爛的轎車便重新上了路。
陸拙打趣陶守宗,說他當了副主任,說話更加有氣勢。
陶守宗笑了笑,對陸拙說道:“話雖這麼說,其實也不敢真打,華亭這些年後來居上,已經排在六大總局中的第一位,連京都總局都被趕超。秦巴的父親更是華亭總局副局長,你要是動了他們秦家人,隻怕你師爺常司空也會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