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瘦不拉幾的像根竹竿,說話口氣倒是衝得不行,小眼睛將陸拙掃視一番,陰陽怪氣的說道:“我不管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這是我們家和安老頭的私事,你要是識相,就不要強出頭。這件事即便鬧到派出所,我也是站理的一方。”
陸拙剛從胡茵外婆家回來,身上穿的還是那身西裝,來不及換便到了安秀秀家中。這也是安老漢為什麼委托陸拙去調查安秀秀的事情,就是看在陸拙人靠衣裝之後的不凡之處。
這忽然出現的黃毛小子看著大大咧咧,說出的話卻是拿捏得當。先說這件事與陸拙無關,叫他不要插手。再說這件事,錯處在安老漢一家,所以自己找上門來,不是惹是生非,而是據理力爭。
由於黃毛背著光,陸拙難以看清黃毛的全貌,便向前走了兩步。
黃毛倒是機警,連忙推到門口,喝道:“你要做什麼?”
陸拙笑笑,“沒什麼,隻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主人沒答應你進來,你最好還是先出去。”
黃毛冷哼道:“安老頭撞了我老娘,人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住院費、醫藥費、手術費,都是我們家先墊付著。現在安老頭躲在家裏不出來,難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嘛?”
黃毛借著光,看見安老漢手上的一疊錢,正是陸拙拿出來的,不由喊道:“安老頭,還說你家中沒錢,手上拿的又是什麼?趕緊把錢交出來,先給我娘填補手術費的窟窿。”
黃毛說著,一個健步衝了上來,竟是要伸手明搶。
接著人影一晃,接著手腕一陣劇痛,黃毛啊呀一聲喊了出來。
陸拙單手掐住黃毛手腕,不斷發力向上提起,黃毛上半身吃痛不住,隻能順著陸拙發力的方向不斷向前傾,直到兩隻腳踮起來,陸拙才沒有繼續往上抬,可黃毛也隻能不好受的踮著腳。
陸拙還未說話,這黃毛倒先開口,“你還敢打人,我要報警!”
陸拙呸了一聲,“當著我的麵,你敢搶錢,隻怕是鬼迷了心竅,不知道死活。”
黃毛振振有詞,“安老漢撞傷我老娘,找他要錢,天經地義。你一個外人,在這湊什麼熱鬧?”
陸拙見他蠻不講理,手臂頓時上抬,黃毛疼得滿頭大汗,連忙討饒不止。陸拙見他老實下來,才撒手將其推開,說道:“安叔叔手裏的錢是我給的,你要拿我的錢,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黃毛根本不怵陸拙,“真以為老子看上你這點錢?實話跟你說了,安老頭不把這房子抵押給我們,這賬就沒到結清的那天。”
安老漢急了眼,“我就是死,也不會把房子抵押給你們。要是房子沒了,秀秀回來,就找不到家了。”
這話的後半句,已是聲嘶力竭。
劍府中的安秀秀則是對黃毛恨之入骨,要生啖其肉。
陸拙見安老漢身心俱疲,便問黃毛到底怎麼回事。黃毛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安老漢本就家境不好,安秀秀死後,為了給她打官司,家中一點微薄積蓄也逐漸掏空。之後便一直以收垃圾為生。
那天黃毛的娘買菜回來,另一頭停著安老漢拉貨的板車,正好是一段上下坡的路段,安老漢乏了力,板車失控衝下來,恰好撞中黃毛老娘,當時就送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