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陸拙才幽幽醒來,發現自己正位於一處逼仄的空間當中,此地不同於胡茵從遮天蔽日瓶中放出來的濃濃黑霧,而是如同實物一般的黑暗。
陸拙張開嘴,將鬱積在胸口中的淤血吐了出來,暈乎乎的腦袋才稍稍好受了一些,回想起昏迷之前的遭遇,不免腦通欲裂,可終究還是能夠想起來一些事情。
之前,陸拙在裂縫中保住胡茵,同時被藏在一側的鬥木獬朱佑偷襲得手,那一瞬間,陸拙全身大震,好似骨頭散架,如同四分五裂一般,再也沒有任何力氣,隻能一直向下掉落。
尤其是朱佑的一刀直直劈下來,更是讓陸拙下落的速度更快。
陸拙撤離被裂縫吞噬之前,抬頭看著地麵上的眾人,隻見數道強光接連暴起,同樹梢中的朱佑撞擊不休,盡管那些光華稍縱即逝,可陸拙仍然清楚,是葉青和陶守宗等人,不顧安危的強行拚殺。
也不知在無法著力的狀態中停留了多久,陸拙依舊是身不由己的狀態,在此等環境當中,陸拙隻能奮力將胡茵抱在身前,其餘的事情,便是聽天由命的做事。
隻是這片地下空間遠比陸拙預料得還要打上許多,如此下墜了一段距離,根本沒有遇上什麼東西,也隻能說陸拙的運氣實在太好。
就在陸拙自認為身處這種永無止境的錯覺時,眼前的黑暗愈發濃厚,如同實質般將自己完全包裹,如同一堵高山仰止的絕壁,冷不丁的橫亙在身前,陸拙隻能用身體護住胡茵,狠狠的撞了上去。
一時間,碎石翻湧,陸拙眼前金星飛灑,哇的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衣服上、袖子上處處都是,便是抱著的胡茵,也染了陸拙的不少血液。若不是陸拙千錘百煉出來的體魄,以及在數次死戰中鍛造出來的經脈和劍府,單憑這一下隻能死翹翹。
耳邊風聲呼呼作響,陸拙在無數次的撞擊下,身體早就偏離了之前的路線,直到摔在一處地上,這才徹底昏了過去。
陸拙回想起方才的遭遇,不由心生驚懼,心想小爺若是就此捐軀,姥爺一定會看不起的自己。怎麼著也得傳完宗接完代之後才能嗝屁。
陸拙睜開眼睛,還不能適應如此黑暗的環境,便將兩柄小劍放出來,接著劍芒照亮這片區域,也好讓陸拙清楚自己當前的處境。
身上的痛感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湧過來,可陸拙心中想到自己還活著,不免心中多了一絲得意和快意。
待得小劍的光芒綻放,陸拙又花了一些時間,才能適應這種絕對黑暗空間中的亮光,借著這點光線,陸拙總算看清楚眼前的情狀。
當下,陸拙正處在一間封閉並且潮濕的空間,初步打量應該是一間石室,高大概有個三米,兩邊卻是不夠寬,大概就是五六步的樣子,不過地上都是一條條寬大的青磚,鋪排的十分整齊,一看就是人公休憩的痕跡。
陸拙仔細打量了這間石室的環境,發現在牆壁上掛著一盞盞凸出來的事物,走近細看才發現是安裝在牆壁上燈,陸拙以劍火將其點燃,這處空間才算是徹底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