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拙張了張嘴,幹脆利索的表示,“我拒絕?”
趙冷雲,“嗯?”
陸拙又道:“我認輸!”
趙冷雲傻眼,“嗯?”
陸拙將飛劍收起,聳動著肩膀,“趙公子劍術高絕,我不是對手。”
趙冷雲腦子還未轉過來,身前的陸拙便開始轉身走向台階,邊走還邊衝著圍觀群眾喊道:“不愧是白芙城的趙公子,我也隻能接住一招,再要打下去,這條命就會丟在這裏。諸位,我認輸投降!”
張雲台聞言,卻是得意洋洋的看著王五,“我表兄如何?”
王五隻當沒有看見張雲台這副臉孔。
陳立雪也適時的向前走了幾步,便向趙冷雲說道:“既然家弟輸了,這場比武招親...”
“慢著!”劉六郎笑了笑,“老趙長得好、身家好,而且人品也沒得挑,陸小姐若是能得此佳婿,實在是一樁美事。可劉某有一事不解,陸小姐若是嫁過去,是做妾還是為妻?”
陳立雪微微一怔,不承想這當口劉六郎會站出來說這話,正要開口,卻見陸拙對那位讀書人說道:“劉先生,可有什麼指點?”
“指點談不上!”劉六郎搖了搖頭,“倒是想請教一番。”
陸拙臉上笑容不變,“劉先生說笑了,我這點微末伎倆自然是入不了先生法眼,斷斷當不起請教兩個字。”
“陸兄弟不必謙虛,你一身劍意爐火純青,不必老趙遜色。不過...”劉六郎特意停頓了片刻,這才朝著陸拙,以及此刻從擂台上下來的趙冷雲,同時說道:“劉某想請教二位!”
趙冷雲卻是臉色如常,“一定要選在今天?”
陸拙聽出趙冷雲話語中的深意,似乎這兩位暗地裏早就結下了梁子,不由擔心自己陷入了風波之中,趕緊笑道:“二位公子,若沒什麼事,我便先走一步,如何?”
劉六郎似笑非笑的看過來,“你若是走了,風陵渡五煞豈不就白死了?”
陸拙神情一怔,稍稍退了兩步,恰好攔在陳立雪身前,一言不發。
劉六郎又說道:“老趙,吳大本該來找你,卻是提前找了我,我嫌他三心二意,便替你清理了門牆,你不會怪我吧?”
趙冷雲點了點頭,“是他自己蠢!若是來尋我,或許還能活下來。”
“就是這個道理,可惜,風陵渡五煞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竟然連這點關隘都沒有相通,也活該他們會在豫章村折了四個人。”劉六郎笑眯眯的看著陸拙,“你說是吧?陸山兄弟。”
除了最開始的震驚,陸拙當下倒是波瀾不驚,也沒有再做什麼掩飾,卻也沒有正麵回答劉六郎的問題,“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生死都是有定數的,先生拿生死的問題來問我,隻能怪我愚昧,不能解惑。”
劉六郎拿手指著陸拙,卻是對趙冷雲說道:“挺聰明的一小夥。”
趙冷雲目光冷冷,其中好似有星辰懸掛,手中的長劍卻是一直沒有收回去,而是在劉六郎說出之前那番話之後,反而捏得更加緊了。
陸拙看似散漫的站著,可劍府中的五柄小劍早就蓄勢待發,一時間,整個場間的氣氛都變得凝重而壓抑,最是不明內情的圍觀群眾,也似乎看出了這時候的不對勁,又眼力好的,早就已經悄悄退走。
有不明情況的人問道:“怕什麼?趙冷雲在白芙城的名聲如此之大,還需要忌憚一個連連科舉都名落孫山的劉六郎?”
“當年若不是劉六郎主動放棄,白芙城如今又怎會有趙公子崛起的機會?趕緊走,小心受到殃及,死了都沒地方哭冤。”
一時間,周遭民眾散了個幹幹淨淨,隻有些膽子大不拍死的,還躲在稍遠一點的地方,探頭探腦、偷偷摸摸的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