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錦園大酒店二十層,2046房間。郭嘉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煙灰缸已經有些滿了,他坐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心裏焦急不安卻又平靜地坐著。他想不通,為什麼自己那麼努力的活著,還是有那麼多是是非非。為什麼這老天還是要讓自己活得那麼累,甚至搭上自己最親的人。
有一個好兄弟曾經對他說,給我一千萬我也不想再重活一次。
郭嘉也想否認一些過往,依然過著大學的日子,和小藍一起在圖書館看書,在食堂吃飯,然後走著去莎莉公園看看風景,聊一些書裏書外的東西。再然後,走向社會,累著,過著,活著,像很多人一樣。
郭嘉算是個成熟的男人,成熟的發型——精幹的短發,成熟的心智——總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因為經曆了一些事,才滿20歲的青年就能讓身邊的人感受到那份成熟。
這是綁架案第三天,達到心裏底線的郭嘉來到了這個匪徒指定的房間,等待的是侮辱和被侮辱,是無可奈何。
匪徒第一天是用郭儀手機拍攝被綁架的畫麵,拍攝的綁架場景是一個密閉的空間,看不出是任何地方的痕跡。匪徒算是很謹慎,說明綁架的窩點很可能不斷的變化。這樣的謹慎郭嘉認為不是為了讓自己認不出凶手,隻是防止郭嘉和李青璿作弊,找警察或者破壞遊戲規則。
李青璿是本地人,還算年輕,三十來歲,她跟了郭嘉父親六年左右,郭嘉從來沒有刻意去了解過她的情況,也不想去了解。他心裏沒有母親這個概念。李青璿碰了幾次釘子以後也沒想刻意的和郭嘉接觸了,隻是在他有麻煩時候表現出家長的適度關注和關心。誰都不願意總是熱臉貼冷屁股。
郭嘉母親在他三歲時候就死了,記憶中都基本找不到了。他是從小和不同的阿姨鬥爭中長大的。他出生後郭儀的事業安定到春城,直至現在已經大有所成或者說是富甲一方了。
這三天過來,不報警這個條件是成交了,真是不敢,不知道綁匪有多少人,其他的情況也是什麼都不知道,隻是郭嘉腦子裏已經有一個女人的形象和一個名字——何靈思,郭嘉覺得背後肯定和她有關係。
可惜既然不報警,這三天郭嘉考慮最多的就是第二個條件。
第一個問題,綁匪希望自己是和後媽還是狗做·愛,這樣才會開開心心的放了郭儀。但這個問題已經不是他能決定的了,因為郭儀被綁架的第二天,家裏的狗也被綁架了,應該說是失蹤了。方姨同樣也不見了,郭嘉知道方姨肯定不能接受自己照顧了十幾年的狗和人受到這樣的侮辱。郭嘉其實第一天在這個事情上想得更深一層次,這是條公狗!如果真是要做的話隻有一個渠道,郭嘉幻想過無數畫麵,確實難以接受。自己站著,讓狗趴著,那必須先給狗打鎮靜劑,如果是自己樂意的情況下,要先撫摸著狗狗的毛讓他溫順下來。但是自己是不願意的,那隻有霸王硬上弓了。那狗狗是不是受得了。自己是不是要先準備下安全措施才能做。
胡思亂想後郭嘉想通了,彭哥曾經問他,給你屎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你吃什麼。他那時候沒多想,這時候想起來,他隻會選巧克力味的屎。不能入口的東西怎麼能吃的進去呢。和狗狗愛愛那是肯定做不到的。那隻有另一個選擇了。
當然這個選擇還有另外一個當事人必須配合,或者說是一起受侮辱。
第二個問題,綁匪肯定在房間放了攝像頭觀看或者錄像,觀看的人中,會有郭儀,那樣綁匪才會高興,匪首肯定也在,那麼他會希望看到什麼樣的情景才會滿意的放了郭儀。
老頭必須是憤怒的,必須不能接受。郭嘉想,綁匪興奮的不是自己兩三下就完事,而是整個過程,不是一次,而是幾次。所以必須吃藍色藥丸,她也要吃點催情藥。開始之前必須有情節,這是拍電影一樣,他就是偉仔,李青璿就是湯惟。但這不僅僅是為藝術獻身,而是為了生命去搏鬥。
過程必須漫長,進行當中必須有讓綁匪高興的事,突然間抽出皮帶,那肯定是讓綁匪有征服欲的表演,束馬,奔牛,地道戰,拱橋這些詞彙在郭嘉腦力一一飄過。但又不能太過分,讓匪徒覺得這是一種成全,成全了這臭小子心裏早想的事。要讓他們看到自己的痛與迷惘,行事中讓她咬自己?她應該做不到,讓她踢吧,可是她能把握好力道嗎?心裏一陣涼意。當然反抗是不能少的。
她光著身子,知道被這樣監視著,會堅持不下去麼?自己要不要經常遮著這個攝像頭。思來想去還是不能遮,反正都已經做了,這時候保護她可能就保不住老頭的命了,必須要讓匪徒看到想看的。
哎,好多細節要在做的過程中時候才能掌握,郭嘉鄒著眉頭。
第三個問題,她不來怎麼辦?完事以後萬一匪徒不放人怎麼辦?
其實這個問題才是關鍵。郭嘉這三天都在想法子,李青璿也在想辦法,李青璿沒郭嘉想得那麼深入,主要是籌集資金和匪徒談判博弈,不過談判隻能等待對方聯係。他們之間也沒有溝通過到底怎麼來做這個事,甚至沒說過到底來不來。郭嘉是自己出門過來的,他甚至不知道怎麼開口和李青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