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約定的那樣,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小雨和浩宇沒有說過一句話。
偶爾在夏家遇到的時候,他們都是擦身而過,連最基本的問候都沒有。
浩宇和倩容的婚禮日期也訂了下來,就在下個月的第一個星期六。
在倩容的眼裏,浩宇變得比以前更加沉默了。
也許,他的心仍然沒有接受她。但是現在,她已經不在乎這一點了。她隻希望,婚禮的日子快點到來。
小雨照舊每天按時去圖書館上班。
有空閑的時候,就會去柴安的家裏,幫他洗衣做飯。
在這短短一周的時間裏,元赫出乎意料地成為了柴安家的常客,卻理所當然地成為了他的酒友。
按元赫的話說,自己不是一個能當好朋友的人,但是偶爾當一下知心酒友還是綽綽有餘的。
隻是,如果小雨在廚房裏麵洗著碗的話,他的注意力會不夠集中。
“喂。”柴安手裏的酒杯已經停在他麵前十秒鍾了。
元赫回過神來,手裏的杯子搖過去,發出清脆的碰杯聲。
“兄弟。不要看了。”柴安一目了然地笑了笑,臉上的胡渣又蓄了起來,“像你這樣光看著有什麼用?”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已經醉了。”元赫將杯裏的啤酒一飲而盡,笨拙地掩飾著自己的心情。
柴安把自己清醒的臉湊了過去,雙手環著,搭在大腿上。“一直不清醒的人是你。看在你一直陪我喝酒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我柴安的妹妹可是這世上最好的姑娘,你不爭取啊,多得是人來爭取。到時候,你就自己醉著吧。沒有人會來可憐你。”
“小聲點。”元赫聽了,緊張地瞅了瞅廚房的方向,把音量放到最低,“你這種整天隻知道喊打喊殺的黑社會知道什麼。我們是好朋友關係。記住沒有?好朋友。”
“不知好歹的混小子。”柴安壓著聲音罵著,揮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來,“黑社會怎麼了?老子沒有嫌棄你是又髒又臭的有錢人,還願意跟你說幾句話,你就偷笑吧。要不是看在上次你第一個衝進湖裏麵去救我妹妹,老子才懶得管你呢。”
元赫聽完這些話,沒有生氣,反而低頭笑了。笑過之後,他卻變得比剛才更沉默了。喝了一口酒,他才開口說:“如果你知道之前我都對她幹了些什麼,你就不會和我說這些話了。所以……不要再提了。這杯我敬你。”
柴安扯了扯嘴角,碰杯之後卻沒有喝。“看在你敬我的這杯酒的麵子上,我最後奉勸你一句。以前你們發生什麼事啊,我不想知道。我隻知道,我看得出來你對我妹妹是真心的,要不然你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如果你真的犯過大錯,現在更應該加倍補償她,讓她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光在心裏麵懺悔有什麼用。”
“你不會明白的。還有其它的原因。像現在這樣,默默地守在她的身邊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元赫的心裏埋藏著那個真相。
“都是借口。”柴安說著,將杯裏的啤酒一口氣灌下肚,“管它什麼原因。自己喜歡的女人就應該守來自己的身邊,該怎麼疼就怎麼疼,該怎麼愛就怎麼愛。要是她遇上個什麼壞男人,過得不好,你這種一文不值的默默守護有屁用啊。到時候,你就是間接害她不幸福的凶手。哼。到時候,你就趕快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吧。淨說屁話。”
那一秒,元赫承認自己被說得有些啞口無言。
難道就像柴安說的,他真的在犯一個愚蠢的錯誤嗎?
他還沒有來得及深思下去,溫嚀的到來打破了這間房子的安靜。
“我來了。我來了。”溫嚀拎著幾個購物袋,“剛好趕得上。柴哥,給你們帶的下酒菜,還有一些水果。”
柴安接過她手裏的東西。“下次再買這麼多東西過來,我就再不給你開門了。”
溫嚀爽朗地笑著。“柴哥你隨便說說的吧。我買這些,也是為了我自己嘛。因為我的酒癮也犯了啊。少爺,勞駕你也給我倒上一杯酒唄?”
說著,元赫已經配合地拿過一個空杯,倒了起來。
“謝謝,謝謝。倍感榮幸。”溫嚀在元赫旁邊坐了下來,“小雨呢?”
“我在廚房。”廚房裏傳來小雨的聲音,“我馬上就好。”
“喔。那我就不進來給你添亂了。”溫嚀說著,喝了一口涼爽的啤酒,露出解渴的滿足表情。
“那位呢?”柴安坐回來,手裏端著她買來的下酒菜。
“我的那位啊……他本來也想和我一起來的。但是他實在是太忙了。要忙著公司的事情,還要忙著幫忙那個夏倩容結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