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蘺一聲輕歎，起身扶住了李夫人：“母親，既然嬌娘，”她看了一眼柳嬌娘，繼續說道：“嬌娘已經答應和您回去了，那您先去休息吧？”
李夫人還想和柳嬌娘多說說話，卻叫柳嬌娘勸住了：“外祖母，咱們將來說話的時間還長著呢，何必急在這一時呢？時間不早了，您該休息啦。”說著同李夫人撒了個嬌。
李夫人愛極了她這撒嬌的樣子，看著她這樣隻知道點頭答應，哪裏還管得了說了什麼。等回過神的時候才覺今天已經累極，也不再堅持，轉身扶著丫鬟去休息去了。
屋裏隻剩下了三人。
柳嬌娘看看時間已經晚了，同柳大壯和李蘺說了聲便也準備回房休息去了。
剛到門口卻又被柳大壯叫住了：“嬌娘，你真的願意回去？”
柳嬌娘轉身看著她們，月色照在她身上平添了幾許的溫柔，她看著兩個人的眼睛裏好像有星星在閃爍：“爹，娘，我是真的想和外祖母一同回去的。”
“我知道，你們不願意回去定是有你們的原因，可是外祖母已經老了。”
“雖然隻是第一次見麵，可是我看得出來，外祖母是真的愛你們，也是真的愛我。既然你們無法回去盡孝，那讓我去就是了。”
“至少，不要讓外祖母有遺憾。”
柳嬌娘對著兩人說完了自己的理由，不再看，轉身回房去了。
柳大壯同李蘺在屋裏枯坐著，一直到蠟燭熄滅，夜色透過窗戶照了進來。黑暗之中，不知道是誰感歎了一句：“也許我們都錯了。”
柳嬌娘原以為這一晚自己定然是翻來覆去睡不好覺，卻沒想到剛躺上床就睡著了，一夜好夢，等她醒來天早亮了。
她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出了門，就見除了她之外的人早就已經用過了早飯在院子裏談天了。
一見柳嬌娘起了，李蘺笑著對著她招了招手。
柳嬌娘跑了過去蹲在了她身邊，看著她收拾那些新鮮的茄子豆角：“娘，我是不是起晚了？”
李蘺手上動作不停，一邊嗔了她一眼：“你還說呢，弟弟妹妹都起得比你早。要不是你外祖母給你說情，我早去叫你了。”
柳嬌娘一聽連忙誇張地向著李夫人撒嬌：“還是外祖母對我好，娘就知道凶我。”說著皺了皺鼻子，一臉委屈。
李夫人在一旁笑著，一點都不參加母女兩個之間的官司。
“行了。”李蘺收拾完手上的小菜，擦了手之後拍了拍柳嬌娘：“趕緊去收拾收拾吃早飯，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了。”
柳嬌娘脆聲應了，邊走邊道：“等會兒我去山上看看，最近山上的橘子熟了，我給外祖母摘幾個來。”
李夫人聽了有些擔心，連忙開口想攔，卻叫李蘺給攔了下來：“母親，沒事的。”
李夫人看著她這輕鬆的樣子，埋怨道：“這麼大個孩子，你就放心叫她一個人上山去？”
李蘺偷笑了兩聲才對著李夫人解釋：“娘你不知道，嬌娘自小力大無窮，這山她都跑遍了，哪裏會有什麼危險呢？何況那橘子樹就在半山腰，隻要不進山，沒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