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裴焫斷不敢有此念想,他隻不過想替父皇分憂而已。兒臣可擔保他對父皇絕無二心,還請父皇明查啊。”
裴燁言辭懇切,是真的怕裴焫遭到皇帝的責罰。
“你擔保?你拿什麼擔保?是拿你在京城的勢力?還是拿你遍布天下的密探?”皇帝又把焦點轉移到裴燁身上來。
裴燁沒有想到皇帝竟然對自己的事情如此清楚,也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解,便不說話了。
“你和裴焫的那點心思真當寡人不知道嗎?不過就算你們本事再大,最終也不能瞞過寡人。畢竟這天下,是寡人的天下,而這天下的眾生,在寡人眼裏都沒有秘密。”
裴燁知道此刻皇帝已然對他和裴焫起了不滿,當今之計,唯有先認錯,再請求皇帝原諒,方可躲過一劫。
“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不該擅自培養密探,兒臣先前想的是讓他們為皇家辦事,從而牽製地方勢力。沒有對父皇言明,是兒臣不對了,請父皇息怒。”
皇帝見裴燁肯認錯,態度又誠懇,便稍微緩和了下語氣:“這天下早晚寡人會交到你們的手裏的。何必急在這一時。但是若是寡人在這皇位上一天,旁人就休想染指寡人的江山。”
“是,父皇教訓的極是。是兒臣不敢僭越。”裴燁低下頭,想先平息皇帝的怒火。
“我先前隻當裴焫還小,不懂權利之爭,現在看來他也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了。既然這樣,我也就不能再縱容他了。你回去告訴他,不要想在我麵前邀功,做好自己本份的事即可。還有今後若再敢私自出宮去查案,定不輕饒。”皇帝對裴燁嚴厲的說道。
“還有你,不要認為寡人不知道你在暗地裏安插了許多自己的心腹在朝堂之中,他們是為你辦事,但是你,是為寡人辦事的。不要想著越過寡人去做什麼事情,寡人對你們都了如指掌。你們最好都不要打什麼歪主意。”
皇帝還順道警告了裴燁,裴燁也沒有再為自己辯駁什麼。
霎時一個時辰過去了。皇帝也覺得身上乏了,就打發裴燁回自己的宮中去了。
回去的路上裴燁依然覺得心緒難平。
原來自己的父皇竟然疑心如此之重,對裴焫和自己是完全不放心,還暗中調查過自己許多。
原本裴燁隻當皇帝是一個慈祥的父親,隻是對自己嚴苛一些,對裴焫溺愛一些。
現在看來那些父子歡鬧的場景隻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一旦自己觸碰到皇帝的權利,他便瞬間把自己當成敵人,嚴加看管,絲毫不見柔情。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帝王心術?一旦坐上那個位子,便沒有了什麼父子之情,男女之愛,所有的事情都變成了能讓自己在那裏坐的更久一點的輔助。
裴燁想到這裏不由自主的覺得寒心。日後若是裴焫也變得看重權利,會不會也想去爭奪皇位?那自己與他的兄弟情義,還能繼續存在嗎?
裴燁回到自己的寢殿內,裴焫已在那裏等候了。